御幸臣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下相册,是几张许依依出现在别墅附近的偷拍图,还有宋颐拍下的他和许依依的通话记录。
他摩挲了一下手机:“你别误会。”
宋颐找了张沙发坐下,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我没有误会,事实上,我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在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我只是希望你坦诚,不要再骗我。”
御幸臣从办公椅上起身,坐到了宋颐的对面:“她联系了我,你说她有问题,我就找人监视她。”
“解释完了?”宋颐双手抱着胳膊,问道。
御幸臣点了点头。
“你没别的话要补充了吗?”
御幸臣摇头。
“好,那轮到我来问你了。御幸臣,你找人监视许依依,为什么瞒着我?”
御幸臣看了一眼宋颐,难得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宋颐的视线:“怕你生气。”
宋颐冷笑一声:“我已经在生气了。而且,比起你直截了当告诉我许依依又回到了你身边,你的隐瞒让我生气得多。”
御幸臣这次反应倒快:“她没在我身边。”
这人明明是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此时这句话一出,仿佛一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宋颐被他这副样子气乐了:“这是重点吗?好,你说你监视她,我头一回听人说监视人要把人放在金豪苑别墅的,咱俩现在出门,随便抓个路人问问,你跟他说你藏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金豪苑,只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好让她不跑出来祸害人,你看有谁能相信你?”
御幸臣顶着宋颐,满脸的执拗:“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宋颐叹了一口气:“三年前的我,或许会无条件选择相信你吧。御幸臣,有时候我会想,你其实也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大学时代的我。”
“你对我做出安排之前,你的预判对象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宋颐,但很可惜我不是。我做不到了……我们之间隔着三年。”
她说得伤感,御幸臣嘴笨的毛病又犯了,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揽住宋颐的肩膀,然而伸到一半的手,在看到宋颐有些抗拒的肢体动作时,终于放下。
宋颐注意到了他犹豫不决的手,却没有做什么表示:“我跟你的关系够岌岌可危了,我禁不起太大风浪……如果你……如果你坚持像从前那样对待许依依的话,那我们还是算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御幸臣全程都在静静地听,并没有打断的意思,直到她说出那句“算了”,御幸臣才终于有所反应,他顶着宋颐,目光灼灼:“不能算了,不要算了。”
宋颐看着他有些倔强的表情,还是心软:“那就各自冷静冷静吧,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说许依依对你救命之恩大于天,所以永远在纵容她……你好像从来没想过,你每纵容她一次,就是在放任她来伤害我。”
她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御幸臣的办公室。
司机还开着御幸臣送给她的那辆房车停在御氏集团楼下,宋颐吩咐人把车开到了酒店,马不停蹄地收拾了东西,去了夏安然家楼下。
夏安然收到她要来的消息,就迅速赶着下班,宋颐到的时候夏安然正好赶到,帮着她把东西搬上了楼。
“就这些东西啊。”夏安然道,“我听你电话里的陈述,还以为你俩吵得有多凶呢,结果你就收了这么点行李,怎么,打算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宋颐低着头,苦笑一声:“许依依回来了。”
夏安然:“???”
“不是吧,她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她回来就回来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为了她烦恼。”
宋颐摇摇头,把这几天发生有关许依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安然。
夏安然一听,肺都要气炸,许依依纠缠不清也就算了,御幸臣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又算什么?耍人也不带这么耍的吧?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吐槽许依依:“我看她指定是有点大病在身上,一天到晚惦记着别人的老公,我说,她的人生追求改不会只剩下和你抢男人这一件事儿了吧?”
宋颐正欲跟着吐槽,手机却响了,这次这个号码格外眼熟,很显然来电的人是许依依。
宋颐冲夏安然使了个颜色,示意夏安然停止吐槽,而后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许依依的声音自听筒传来,这是她那次不告而别之后,第一次更宋颐交锋,她的声音还是清脆,但比从前要低沉得多。
宋颐没发话。许依依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打电话,她这次贸然打过来,定然是有其他的幺蛾子要整。
“宋颐,跟我吃个饭吧。”许依依若无其事地道。
“不。”宋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许依依,“还有事吗?没有可以挂了。”
没想到许依依却很有些百折不挠的架势:“宋颐,你这人呢,就是口是心非,派人跟踪我的人是你,不跟我约饭的人也是你。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来试探我,你为什么不敢接呢?”
宋颐没想过以许依依这个脑子,居然能发现方特助找来拍照的私家侦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许依依聪明了许多——不知道许依依身边是有高人在指点,还是她终于学会了用大脑思考这件事情。
宋颐想了想:“我加你微信,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两人火速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认证,连招呼都没打,就开了视频。
许依依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