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一时间无法判定。
想到这位好汉将要面对酷刑,他心里涌起一份难受,不过看了看袁海的表情,他又放下心来。
在袁海的帮助下,相信他能够逃离这趟火车。
“郝会长,你的,很好。”
城彰二招了招手,来了一个鬼子兵,他说了一通东洋话,郝铁听见是让其去拿一套高档茶具。
他表面上不动声音,心中却是暗暗欢喜,阴差阳错之下终于跟这位城彰二搭上了关系。
温小雅专门介绍过这位小春日和株式会社社长,和第三混成旅的黑田旅团长交情不浅,听说曾经是同学,在晋西北这一带生意做的很大。
老鬼子看起来猥琐之极,能量却是极大,什么违禁生意都敢做,这也是郝铁想结交他的最大原因。
这时城彰二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郝经理,你怎么知道他是来刺杀我的?”
郝铁递上一枝纸烟,一边点火一边说道:“这个很简单的。”
车厢内众人皆是汗颜,很简单吗?他们到现在也没想出其中原因。
那位年青人终于忍不住,远远地问过来,“如何知道他不是服务生的?”
郝铁见车厢其它人也伸长的耳朵,索性将声音放大了一些。
“我无意中看他倒红酒的手法不对,咱们都知道,红酒一次不会倒太多,你看他却倒了大半杯,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懂,肯定不是服务生,穿着这套衣服,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郝经理高见。”城彰二抚掌赞道:“亏我这么喜欢红酒,愣是没看出异样来,今天不是你一语道破,真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到了岚县,我请郝经理吃饭。”
“社长相请,怎敢不从啊!”
郝铁将烟屁股往车窗外一扔,让袁海拿出一张豹皮,“这点小小的礼物,还请社长不要推辞。”
现在整个吕梁山上这样的猛兽也已经很少了,一张完整的豹皮可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呢?”
城彰二皮笑肉不笑,边说边将豹皮推了回来。
郝铁半生都在生意场上打滚,一见其动作便知是客气之举。
这个老鬼子真TM不简单,借着鬼子军队的威势吃定了自己,要不是刚才那个服务生帮忙,自己还真得大幅让利才行呢。
他连忙按住城彰二的双手。
“社长,你是前辈,不能这么见外,这张皮在咱们山区并不算稀罕物,大城市的东西咱也没有,千万不要嫌弃才好啊。”
城彰二对这张豹皮喜欢之极,他双腿本来就有风湿之疾,便不再推辞,客气了几句便收下,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名片来。
“这是鄙人自己的贸易公司,里面的货物也算齐全,郝经理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
看着这张精致的名片,郝铁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现在开始担心刚才那位服务生的安危。
……
隋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刺杀竟然失败了,他被鬼子绑在货厢里,捱了一顿拳脚,口鼻中都流出丝丝血迹。
城彰二巧取豪夺,将自己弄得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混进车厢,却没能将其杀死。
想到这里,他将双眼一闭,不想看到这个万恶的世界。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紧缚的双手碰着一股清凉之意,让隋勇头脑清醒过来。
这个世界并不全是魔鬼,也有好人,刚才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塞给自己一把刀片。
看着鬼子们都吃饭去了,隋勇舔了舔嘴皮,忍住兴奋,用刀片开始割绳子。
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变化,刀片果真锋利无比,不多时便将绳子割断。
隋勇揉了揉有些发青的手碗,打开房门看了看,外面并没有鬼子。
四处找了找,却没找到放火之物,他很是不甘心。
这时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隋勇来不及想其它的事,拿起地上的铁棍,一个闪身藏在门后。
一名鬼子吃完饭回来,开门进来查看情况,刚伸出脑袋,被隋勇用铁棍在脖颈间狠狠一架,顿时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轻轻用腿尖将房门关上,隋勇像是钓着了一条大鱼,心中无比的兴奋,他用膝盖死死顶在小鬼子的后心,双手不停用力。
想着混身是血倒在床上的妹妹,想着哇哇学语被摔死在床边的侄儿,隋勇双手充满千斤力,眼中喷出的全是对鬼子的怒火。
前面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隋勇怕他不死,举起枪用刺刀对着心脏连刺两刀,心中怒气才平息了一些。
隋勇经过一段时间的回想,大概猜到是谁给自己的刀片,应该是袁海在纠缠时悄悄给的,他身手灵活,两人在地上又滚作一处,所以谁也没有看到。
这两个人可真是奇怪的很,一面救鬼子,一面救自己,这是傻蛋吧?
他搔了搔头皮,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门口已经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刚才那场搏斗,到底发出了一些声音,估计是有人去报告了鬼子。
他刚砸开车窗玻璃,鬼子已经撞门而入,他向着郝铁车厢的方向一抱拳,裹着猎猎大风向车外一跳,便不见了踪影。
鬼子慢了一步,放了几枪也没击中目标,他们集中在车窗处举枪射击,一串响声过后,洼地中的小黑点一闪一闪,再也不见了。
听到响起的枪声,郝铁和袁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