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没有回答李霞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南山上有什么吸引住了鬼子?难道八路军或武工队在那里?”
一提到武工队,李霞紧张起来,“哎呀,这可不好,南山那里虽然徒峭,但鬼子将山一围,人可就很难逃出来了。”
“大惊小怪,听说八路军,武工队,飞檐走壁不再话下,这些伪军哪里拦的住他们?你这位大姑娘就放一万个心吧。”
蒋涛说完,急忙忙回到了前院。
此时郝铁和刘宇浩在正屋里聊得火热,刘宇浩过足了烟瘾,脸上的青绿色顿时少了很多。
“郝会长,没差事谁肯出来受这份罪,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么。”
郝铁一脸的无辜之色,将双手一摊,“刘队长,这可冤枉了,此话从何说起啊?”
“大清早的,你们这里的村民跑来报告,说他在南山脚下遇上了一队可疑之人,面生的很,口音也杂,绝不是河口村和郝家庄的。”
心中一惊,郝铁脸上的笑容更甚,“一队人?有多少?”
“总有二十来个,大多数是青年,宫本特务长接到报告后,宁化镇出动一个中队的皇军,然后让我带着伪军前去配合。”
刘宇浩对郝铁完全没戒心,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郝铁心中细细一算,一个中队的鬼子有一百多人,加上一百多的伪军,超过了三百人。
这样的兵力在云中山已经算得上是王炸了,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抵抗。
也不知道那支部队是什么来头,郝铁并没有主动打听,一来估计刘宇浩知道的也不清楚,二来容易引起怀疑。
他认为如果真是八路军的话,他们擅长游击作战,这么长时间,也许早就离开了。
现在自己的机会来了。
刘宇浩离开了高岭口,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如果前去南山,只怕今夜他们是不会回去了。
那里只驻守着一小队鬼子和伪联合公所的警备。
有了碉堡,鬼子们看来是信心十足,胆子也大了许多。
他们知道八路军打游击可以,但说到攻坚,力量还远远不够。
看着刘队长脸上的神情,好像等着自己问下去,郝铁却打住了话头,开始咬文嚼字说些风月之话。
刘宇浩在太原混过一段时间,文化水平比一般的伪军要强,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都说会长有秀才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说话时,饭菜已经备好,因为有任务,刘宇浩不敢喝酒,只是用了些饭菜,然后匆匆带兵向南而去。
看着伪军们消失在大路之上,郝铁再不犹豫,来到柴房,召集起全体民兵。
“现在是好机会,今夜咱们就去高岭口,将耕牛夺回来!”
听会长下达了命令,大家高兴万份,围着桌子将高岭口的地图拿出来细细研究。
经过商议,最后决定留下喻林和三位民兵守住维持会,其它人带上武器,趁夜往高岭口而来。
大家本来不同意会长和李霞参与行动,但是郝铁不放心他们,而李霞认为自己的体力强过会长,一番争论之后郝铁认为此行风险不大,同意一起前去,将李霞喜得脸蛋红扑扑的。
天色很昏暗,风刮得枯草树枝“哗哗”作响,一行九人静默前行,不多一阵已到了高岭口村外。
侧耳一听,鸡不叫狗不咬,村里静悄悄的。
郝铁作了一个手势,打猎出身的郝大勇将双手拱在嘴边,发出一阵野猫的叫声。
那叫声不但响亮,而且充满着yù_wàng,惹得蒋涛差点笑出声来。
很快前边出现一道黑影,郝铁按计划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过去,那黑影便跑了过来,正是袁海。
大家隐蔽在暗处,袁海悄悄对郝铁说:“都闹清了,山上点灯的那三个碉堡住着鬼子兵,天一黑就撤了吊桥,不下来了。
村西头点灯的那个大楼院,住的是伪联合村公所,抢来的牛驴,都在村后大院圈着,鬼子兵已经杀了三条牛来吃。”
郝铁问向袁海,“街上有警备哨兵没有?”
“街上到是没哨兵,也没人巡夜,公所楼上有个哨兵,一过半夜就撤了,现在动手还太早一些。”
郝铁听完,思谋了一阵,唤来郝大勇,“咱们就在这里等一等,你俩先进村再摸摸情况。”
郝大勇一听自己为先锋,自然欢喜无限,和袁海两个提着枪,选了条隐蔽的道路摸进了村里。
村子中间有一条小沟,把村子分成了东西两半,当街有座小石桥,郝大勇刚走到石桥跟前,被袁海猛拉了一把,忙闪到墙角里。
这地方公所楼上的哨兵刚好看不到,两人贴着墙慢慢行走,很快转到了哨兵的死角处,动作便快了起来。
来到村后大院,两人趴在地上静静观察。
这里果然没有哨兵,只有两个喂牲口的警备队员。
留袁海在原地接应,大勇摸了出来,向大家汇报了具体情况。
郝铁听了,便和大家计划怎样进去;怎样收拾那两个喂牲口的,怎样赶上牲口走。
一切都计划妥当了,但天气还早,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还得静静等待公所楼上的哨兵下岗。
这时虽然已是春天,但夜里还是很冷,大伙趴在地上,腿都冻麻了,又不敢烤火,更不敢踏脚,只好耐着性子干冻。
“自己还是没有战斗经验啊!”
郝铁在心中暗暗总结,到底生在和平年代,书本上和影视剧中从来不讲这些细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