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得到消息后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昨日集合了队伍,早早带着自己的心腹赶去了宁化镇,村公所就剩下十多名边缘人员。
这些人都是得过且过混日子,心中没有任何信仰,敲一下动一下,在韩青眼中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
他们乱哄哄刚刚出大门,皇军已经走过来了,只见前边两位骑着高大的洋马,一个穿着黄呢大衣,黑漆漆的长统皮靴,腰里带着明晃晃的指挥刀,另一个是穿着长袍,戴着礼帽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位翻译官。
东洋马后边步行着七八个日军,一律穿着黄大衣牛皮靴,戴着钢盔,背着步枪,腰里还挂着皮子弹盒。
黄钢算是这里的小头头,他连忙媚笑着迎上去,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太君的早安,太君的辛苦。”
东洋军官没答话,只是鼻子里“嗯”了一声,便跳下马来,带着部队进了村公所,村公所的人员也顺着皇军的屁股跟了进来。
那个翻译官一手扯住黄钢,“皇军早上的出来,现在肚子饿了。”
“明白,太君辛苦的。”
这些事情对黄钢来说早已经轻车熟路,很快大厅里变戏法似的出现了纸烟、美酒和各类肉食,所有的警备人员立即变身为跑堂,一边点火,一边倒茶,整个村公所变成了热闹的饭堂。
坐在太师椅上的东洋军官,露出黄黄的金牙咕噜了几句话,翻译官点了点头,转身对正在递茶的黄钢说道。
“太君问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黄钢一听心中乐开了花,太君这是对自己的服务感到非常满意啊,记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就能发达了。
他连忙送上笑脸,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太君。”
东鬼军官嘴里说了一句‘哟西’,然后又开口咕噜了好一阵,黄钢不敢直起腰来,一直低着头傻笑。
“把皇协军全部的集合过来,今天是个重要日子,太君要训话。”
黄钢知道今天皇军大扫荡,看来这一队皇军是来察看村公所的情况,以防有意外发生,连忙应了几声:“是!是!”
他调转屁股飞正要往外跑,忽然脸上“拍拍”挨了两个耳光,抬头一看,见是大门口放哨的皇军。
这人一抬手中三八大盖,“什么的干活?”
黄钢捂着脸,陪着笑说道:“太君让我去叫人。”
这时翻译官走了过来,嘴里唔哩哇啦了几句,那名皇军才摆了摆手放行。
黄钢松了一口气,拔开腿一溜烟跑出门去了。
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伪军小队长领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伪军跑了过来,一个个衣冠不整,枪也背得东倒西歪。
这些伪军都不是心腹,平日里不住在碉堡里,都是住在村南的大屋里,只有和皇军走的很近的伪军才有资格上碉堡,今天他们都追随着自己的主子前去扫荡,都想跟着喝点残汤剩炙。
“八格。”
“八格牙鲁!”
东洋军官抽了小队长几记耳光,从厅里走出来,跟在后面的小队长捂着脸忙喊了声“立正”,自己跨前一步,行了个军礼,便直挺挺地站到侧面。
这些伪军做梦也没想到皇军这个时间会跑来高岭口,人人挺起胸脯,瞪大眼睛,故意装出很精神的样子。
东洋军官手握指挥刀,从前排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每看到一个人,那人的四肢都在发抖,生怕皇军生气,将自己拖出去抽鞭子。
东洋军官视查完毕,回到台阶上和翻译官咬了一会耳朵,翻译官右手扶着王八盒子,放声训问。“人怎么这样少?”
小队长忙立正回道:“报告太君,其它人都随韩所长和赵队长去了宁化镇,支持皇军扫荡的干活。”
“哟西,先把枪架起来,太君要给你们训话。”
看着伪军有两挺拐把子机枪,扮着军官的孟彪心里乐开了花。
会长讲过‘奇袭白虎团’的故事,自己这样入虎穴,擒敌人,是不是也可以立上一等功呢?
七八名扮着东洋鬼子的民兵此时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整座大厅,一名会机枪的队员拿过一挺拐把子机枪,装模作样的检查起来。
孟彪立在台阶上,双手把住指挥刀,只把眼睛往天上瞧,好似在思考织女今天织的布是不是会更加漂亮。
伪军和警备人员不知道太君在想什么,人人缩成一团,连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队员们已经布置完毕,孟彪这才将眼睛放了下来,指着伪军小队长和黄钢,将脸色一变。
“你们的通共,捆起来!”
两名队员早已经准备妥当,拿出绳子,三下五除二将两人捆成了粽子。
“太君,冤枉啊!”
“我们没有通共啊!”
孟彪哪容他们多说,一挥手,让队员将两人押了下去。
没有领头的,虽然剩下还有二十多人,但群龙无首,就更好对付了。
孟彪又乱说了一大通废话,由扮着翻译官的队员将这些人分为了四组,说是要细细审查,分别押进了四间大屋。
队员们将窗户钉死,只留房门可以出入,然后每人给了一枝笔,一张纸,要求他们将这十日的行程写的明白,要是写不清楚,那就是通共。”
很快村公所清静下来,孟彪抽完一枝烟,来到架枪的地方,看着这些崭新的汉阳造,嘿嘿的傻笑了几声。
“队长,咱们是不是该发传单了?”
“对,对,差点忘了。”
两匹东洋马上托着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