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眼里好奇的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答案与不可思议的预料相重合的错愕。
“为什么啊......”她喃喃问,“你又不认识她啊。”
“谁不认识。”南奕略微怪异的看她一眼,“去年她跟孟休大人来参州的时候我就见过。”
这不是见没见过的问题啊!孟令有些抓狂,你神特么见过那一次就想娶姑奶奶了?!
“问过头了。”南奕斜她,“下一局。”
兴许,哦不,铁定是受了南奕这个回答的影响,孟令下一局比南奕略慢一瞬。
“提问,”南奕忽然改了主意决定先提另一个问题,眯着眼问,“你那么想跟我和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孟令把剩下半碗酒喝完,哈了一声。
“我之前我说过吧?我不想拘泥于后宅妇人的生活,”她扬眉道,“而且现在你也知道了——我喜欢上职,办案,喜欢自由。”
南奕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
“不止。”他说。
她没有说谎,但是,他看得出,不止。
她绝对有比这更明确更直接的原因。
“......,”被看穿了,孟令把肩一耸,要说也行,“为了救人。”
南奕眼睑微跳,嗯了声,“那继续。”
这一局孟令稍微领先。
“提问,”她提缸给南奕倒满酒,声音不知为何有点飘:
“你对我有好感对吧?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像你先前那位想娶之人?”
很好。
这个问题让南奕赫然怔住。
“并不是外貌相似......”南奕复杂地望着她莫名与那人趋于相似的面庞和发色。
但他敢保证,他对这个女人产生诡异的感情,真不是因为这个。
“是你的本事。”
或许可能大概,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孟令哦了一声。
“这么说,如果你再遇到一个有近似于孟家公主本事的女子,你就会移情别恋咯?”她故作不爽地问。
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虽是故作不爽,但是散发的意味比她自己预想的要浓了些。
什么鬼,他再去喜欢谁管她什么事,甚至他喜欢她都不关她的事,她现在不爽什么?
“......,”南奕张了张口,最终堵她道,“该下一局了。”
孟令皱鼻子撇嘴。呵男人,果然不值得她自作多情!
到底还是又受到南奕回答的影响,她下一局又慢了一步。
南奕也帮她倒酒,问:“你方才说和离也是为了救人——救什么人?”
孟令端起碗,也没有直接喝,而是举向远方。
是参州北边,楚京的方向。
“心上人。”
她说。
南奕愕然。
一场临时起兴的赛智饮酒最终以扫兴告终,二人一个收酒一个收碗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收完各怀心事回床睡觉。
南奕坦白对孟令有好感是因为她像他曾经意娶之人,孟令坦白一心和离是想去救心上人。
很好。
南奕心想,扯平了。
但其实也并不平,因为他心里的另一个女子已经死了,而她心里的另一个...哦不,她心里的那个男子应该还活着。
救人?心上人?
谁啊,居然得等她一个娇娇女子来救。
这也太废了吧。
南奕有些愤愤地想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又听到内屋传来声音:
“南奕,你睡了吗?”
“没有。”南奕乍然清醒,冷声答。
里头的人道:“想最后问你个问题……你入京,踏上官途后,会想成为一个高位决策者么?”
这个问题让南奕想了片刻。
“不想。”他最终答道,“但是,也很可能不得不。”
不得不上高位做决策者?孟令震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行吧,没事了,晚安。”
得到答案的孟令还没睡着,正睁着眼思考清楚一件事。
首先,关于南奕喜欢她本尊这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如果她本尊没死,他最终娶到她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南奕的水平她摸了个七八分,如果文考不拉胯的话,乡试拿个参州前十应该不在话下,会试、殿试不敢说拔得头筹,但应该会在二甲靠前。
她知道皇帝很爱武才。
所以凭南奕的本事,高中后得到皇帝赏识,如果成为亲信的话,皇帝把另一个亲信孟令嫁给南奕,极有可能。
反正皇帝把她嫁给谁都不可能嫁给宋庭芳。
她方才说出心上人三字,是有掂量的。
得先跟南奕说清楚了,她是有心上人的人,不管他为何对她产生好感,都不能妨碍耽误她和离救人。
反正如果再碰到有跟她相似本事的女子,南奕也很可能去喜欢她们。
虽然不愉快,不过把话挑明了也好,省的后面做不必要的纠缠。
孟令想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心上人……
宋庭芳吗?
她自嘲地笑了下,其实去年就已经死了许给他的心了吧。
不论是皇帝对她的立场要求,还是孟门的朝堂立场要求。主要是……宋庭芳当年亲口的拒绝。
把封尘往事甩出脑海,孟令翻身入睡。
从明天开始,就跟他界限分明地和平共处吧。
次日一早,孟令醒来时南奕也刚起,洗漱后共同在院子里练武。
见她来,南奕淡声陈述道:“虽然你靠文智立足,但办案也不可能一直宅在卫所,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