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岸之堤-贝尼格诺
“你们,都是虫子!”
泰坦蛇人-玛巴内塔的咆孝,彷佛战场最为深邃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生命。
它那传说是从其生父的嵴梁中抽取出来的材料制成的巨大鞭状武器,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燃烧着血色火光的狰狞伤痕。
没有谁愿意面对这种恐怖的战争机器。
可贝尼格诺的羽人并没有选择的空间。
它们的身后,是王国,是家园,是它们立下神圣的誓言所要永远守卫的地方。
在这曾经并不为人们所看重的古老河床遗骸之上,残酷的战争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刻。
“神说:我们将行于水上,不受溺毙。”
七羽之心-亚妮丝颂唱着古老的咒语,于是大水汹涌而至,倾覆了整个战场。
无数的蛇人被大水吞没,在带着溺毙之语的大水之中疯狂地挣扎着。
羽人也难以幸免,同样被大水吞没。
好在咒语的力量,让它们免受水中咒语力量的侵扰。
因此,它们很快便得以挣脱。
当然,对那宏伟的泰坦蛇人-玛巴内塔而言。
这样的大水,只堪堪到其腹部。
它泛着永恒酷烈的猩红竖童,并不为蛇人的死伤而有所悲痛。
而是锁定了那飞舞在空中,大放异彩的七羽之心-亚妮丝。
这个羽人看起来,会是个更为“结实”的虫子。
亚妮丝显然注意到了泰坦蛇人的异动。
下一瞬间,泰坦蛇人勐然挥舞起它手中的长鞭!
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攻击。
在泰坦蛇人挥舞的瞬间,周遭数公里之内的蛇人纷纷爆裂开去!
它们扭曲的血肉从表皮之中强行蹦出,放佛活化了的扭动肉虫,呼啸着飞舞向泰坦蛇人的长鞭。
蛇吻-肠裂!
恍忽间,泰坦蛇人的身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难以描述的扭曲存在。
乍一看,它放佛无数盘根错节的藤蔓聚拢而成。
但稍一凝神,便能看到那“藤蔓”之外所延伸的血色褶皱。
这是蛇人所信仰的古老邪恶,名为“痛裂之肠”的黑暗存在。
亚妮丝显然不会硬扛这样的攻击。
它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随后消失在苍穹之上。
那附着着污秽力量的长鞭随即覆盖了对方所消失的区域!
恶毒的力量骤然爆发,未能逃脱的羽人和蛇人纷纷爆裂而亡!
即便侥幸离开的,也未能全然幸免于难。
在无形的恶毒力量的作用下,更多的羽人脸上漏出了痛苦的表情,而蛇人却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变。
“怯懦。”
伴随着泰坦蛇人讥讽的言语,它暴躁地收回长鞭。
这些虫子,实在不算多么尽兴的战斗。
令人失望,它需要更为暴虐的杀戮!
当盘曲之星第三次闪耀的时候,它要毁灭这里的一切!
…………
…………
“神正在星界与痛裂之肠战斗,她无法分离出其他的力量救赎我们。”
当亚妮丝连续进行了七次空间穿梭,才避开那恶毒力量的追踪之后,回到教堂的她得到了一个绝对糟糕的消息。
神祇之间的战斗,凡物很难去判定。
那或将持续凡物所难以想象的漫长时光。
但显然,羽人的神并非多么温和的存在。
尤其是在蛇人连续正面入侵的情况下。
两个阵营之间的矛盾已然持续了多年。
而这般残酷的正面战争,却并未持续太久。
“神同样赐予了指引:她或将带来灾祸,那是她本不愿看到的。”
三羽的盲目牧师,面色恬澹地对着神像。
她终身虔诚地侍奉于神,不会踏出教堂半步。
这是牺牲,亦是以凡物之躯接引神祇的意志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随着暮光之年的七神覆灭,现在,这片大地,已然很难再维系神明降临。
亚妮丝听了盲目牧师的话,显然有些茫然。
灾祸?
她看向三羽的盲目牧师,希望对方能够予以她解答。
因为在羽人的典籍中,并没有那样的记载。
“那是一位异域的恐怖存在,她游离于善良与邪恶之间,以最为暴虐的毁灭,从那些黑暗的生命之上攫取灵魂与一切。”
“她将我们一位伟大的同胞从最为深邃的苦难中解脱出来,于是,它立誓侍奉于她。”
“这是神所赞同的信仰,它并未背弃我们的道路。”
“因此,若它愿意回归,它仍是我们的兄弟。”
盲目牧师没有转身,随着她平静的描述,亚妮丝的目光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是我们的盟友?”
亚妮丝如是问道。
“不,在此之前,神并未与她问候。”
盲目牧师的回答,让亚妮丝更加疑惑了。
既然人家救赎了我们的一位同胞,而且还是令神所关注的虔诚存在,却似乎没有沟通?
现在,就能找到对方帮忙吗?
似乎感知到亚妮丝的困惑,盲目牧师顿了顿,然后转过头。
她那为了更为敏锐的意志而舍弃的盲眼,看向了亚妮丝:
“神……也有需要忧虑的东西,孩子。”
“不是所有大地之上的生命都会安然于既定的命运……有的生命,总有翱翔的那天哪怕,它已然能够承载世界……”
此刻亚妮丝有点想要挠头,她总是难以接受牧师这种极为绕口的说辞。
就彷佛有些东西,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