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立于云间,望着眼前滚滚而去的云气。
一如前言,东方谱系超凡文明,当然不会是多么一团和气的。
内里的纷争,绝对不会比其他的超凡文明要贫弱多少。
只是在此之前,还没有将算盘打在他身上的。
易夏不知道这个星宿,是有意无意,是自己混账还是受人指使。
但既然对方挑事,易夏也绝对不会留情。
他对内温润,是在旁人没有招惹他的情况下。
易夏才没有功夫和精力,去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存在虚与委蛇。
大不了做过一场就是。
文明谱系是文明谱系,个人是个人。
就像不能因为希恩的表现,就全然认为羽人都是足够崇高与纯洁的存在。
不过看起来,老龙王在此间确实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家伙,敢在其龙女大婚的要紧日子出来搞事。
这样想来,易夏忽然有些理解。
老龙王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求过他什么事。
这次,却这般盛情地邀请或者说请求,易夏前来参加婚礼的了。
用凡物的相关言语来进行评论的话,那或许该是一句“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
十三龙宫体量庞大,也难免招惹是非。
事实上不是足够利害关系的纷扰,易夏其实也不见得会过多理会。
但这混球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那则是另外的情况了……
易夏摇了摇头,随后收起巫幡。
正当他准备回去再与老龙王饮上一番的时候,便见到一众仙神腾云而至。
嗯?
就在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注视着这一众陌生仙神的时候。
大概是周遭尚未平息的战斗余波,仍然涌动着属于混沌血脉的暴躁力量。
他们当即按住了云头。
随后,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从众仙神中独自飞出。
他笑盈盈地朝着易夏先行了一礼,方才说道:
“夏巫当面,小神太白有礼了。”
太白者,星君之列,或为倚重者。
在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诸多时空中,都有其对应的传说角色。
易夏不认得眼下的这位太白星君。
甚至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一幡砸死的那位星宿,又是对应哪个职司。
但既然对方笑脸而来,易夏也不至于迁怒至此,便朝着其澹澹点了点头。
看见易夏至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那自称太白的老者心下顿时舒缓了许多。
他早已听闻易夏的偌大名头。
那可与部分或有其虚的名号不同,那是一幡一幡打杀出来的……
易夏勇烈之名,他早有耳闻。
因此,在第一时间知晓出了事后,他便已经知道那个星宿的下场了……
继蚩尤之勇,承刑天之烈的后世之巫,会是个好好先生?
作为此间的太白星君,他当然不会抱有这种幻想。
所以在接到天帝的差事之后,说多么有把握,那是真不好说的。
夏巫好说话,那是在没有拎起巫幡的时候。
如今兵刃都亮相,还砸死了一个星宿见了血,那会和此前一个模样?
好在现在,至少对方没有一幡打杀下来。
这样的话,在太白看来,事情已经算是成了一半了……
如此他定了定心神,方才朝着易夏又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帝知有下神犯浑,以下谋上,其罪当诛。”
“我等虽与夏巫异世而处,夏巫却也曾多次位临此界,也知我界祥和安宁,非纷争之土。”
“我帝亦非好事之帝。”
“因此,帝唯恐此恶厮令夏巫与我等生隙,特定命小神前来为夏巫陈情。”
“还望夏巫明目灼见,勿为奸贼所误。”
易夏见太白说得诚恳,肆虐着无穷火海的意识海中睚眦的虚影嗅了嗅,便索然无味地趴下。
如此,易夏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便罢了。”
“我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执拗受不得半分恶气。”
“是极,是极。”
太白见状,万分辞谢。
随后,太白朝着身后诸多仙神使了使眼色。
顿时,便有一神端来一个玉盘,上以素绢相盖,不知放了何物。
太白接过后,随后朝着易夏说道:
“我帝深知夏巫受此无妄之灾,实乃我等不是。”
“又听闻夏巫曾获息壤神物,便令我等取了几株桃树,若为夏巫开辟增添一分鲜绿,亦当得偿所愿。”
又指了指玉盘上素绢:
“此为白丝之母,可收敛生机,不使焉亡,是谓平和。”
“愿以此绢表我等结好之心,两界同心,不伤和气。”
易夏闻言,看了太白一眼。
在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下,虽然此时的易夏并无战意。
但杀伐之下,气机动荡,自有一股凛然意味。
太白被看得有些发毛后,易夏方才点了点,随后心念一动,以法力取走了太白所呈的玉盘。
如此,太白带着一众仙神朝着易夏告退。
倒不是别的。
就怕在这个关键时候,又有出头闹事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毕竟之前那个星宿在天上的时候虽然也有些胡闹之举,但勉强算得上正常的范畴。
不然的话,这转世历劫的差事,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虽说转世历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苦差事。
但又非人间大劫,多半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