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可愿到户部一坐。”等朱由检走后,范景文急忙叫住内阁大臣。
“且敢不从,”刑部尚书路振飞第一个同意,因为他也需要和其他内阁商议一下刑部改革之事。
“那就多有打扰,听闻户部茶水不错,哈哈。。。。”来宗道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韩爌也点头,户部和刑部改革,是朱由检亲自定下的,他作为内阁首辅,必须全程参与。
“我等粗人,恐怕不宜去户部。”其他内阁大臣还好说,可四位国共就有点尴尬了,文武本来就不和,而且朱由检突然诏这么多文官入内阁,他们四人有点独木难支。
“成国公说笑了,还请几位国公前往户部一叙。”四位国公虽然是武勋,但也是朱由检钦定的内阁成员,改革之事还需要四人的支持,范景文可不敢过多得罪这四个老狐狸。
“都一起去吧,”此时韩爌开口,作为内阁首辅,必须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在韩爌的带头下,整整十三个内阁成员向户部而去。
十三位内阁,可谓是开朝一来头一次,也算是如今朝堂的一道特色。
“各位大人,”十三位内阁入座后,范景文急忙开启话题,“陛下旨意,户部在各地组建赋税使司,负责征税事宜,官员任命倒也好办,这次试科,陛下早已想到。”
随后,范景文为难的道:“可赋税使司脱离各府、州、县衙门,其中的厉害关系诸公当知晓,如何解决这些难题,还请诸公指点一二。”
户部改革,建立赋税使司,朝堂上朱由检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利国利民之策。
但朱由检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将任务扔给户部,可这赋税使司也不是说建就能建的,脱离了地方府衙,要想让赋税使司正常运转,何其难也。
“这是圣命,”来宗道冷声道:“由不得他们胡来,谁敢从中作梗,严惩!”
“难,”在官场摸打爬滚数十年,韩爌还不了解地方官员的尿性,无奈的道:“别的不说,朝中各部就有不少人与各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我猜测不错,不久之后,各地诉苦文书将飞奔而来。。。。。。”
“不错,”左都御史施邦曜点头认同,“各府官员盘根错节,又多与朝堂官员来往甚密,赋税使司与提邢使司又关系重大。。。。。。”
所谓关系重大,说白了就是牵扯太多的官员,侵占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些人不反对才怪。
“要不,”工部尚书徐光启不置可否的道:“先选一地试行,而后慢慢铺开?”
来宗道立刻反对道:“不可,陛下有旨,赋税使司与提邢使司需立刻在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全面铺建,没有试行一说。”
“然也,”礼部尚书周延儒沉声道:“一旦试行,必定让各地官员以为此时还有回旋之地,必然蜂拥上书阻拦赋税使司与提邢使司的建立。”
众人再次陷入沉静,他们都是混迹官场的老鸟,这些事可不是朱由检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朱由检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除非朱由检采用强硬手段,派出厂卫监督,严惩阻拦之人。
可在座的,谁敢提,谁会提,他们吧不得皇帝解散厂卫,又怎么可能让厂卫横行。
“乱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药!”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事,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正是四大国公之一的魏国公徐宏基。
魏国公本应在南直属,在京师这边没多大势力,武勋之中也没什么人,来京师正逢明熹宗朱由校病危,而后便是新帝朱由检登基。
本来等明熹宗下葬之后就该回南直属的,可谁都没想到,新帝朱由检直接将其招入内阁。
以武勋身份入内阁,参与朝堂决断,何等荣耀,徐宏基又且会放弃。
而且回了南直属,也就当个富家翁,人生在世,谁有没有点理想,没有点抱负。
“魏国公此话何意?”徐宏基的话让不少人不爽,大明一统天下,何来乱世一说,右都御史李邦华甚至在想,要不要参这个魏国公徐宏基一本。
徐宏基沉声道:“各府各地组建赋税使司与提邢使司,乃圣命,且可随他人指指点点,要本公说,就是你等助长了各地府官的气焰,若是太祖皇帝时期,谁敢不服,杀他个人头滚滚!”
“魏国公慎言!”听了徐宏基的话,韩爌吓得不轻,这话要是传到朱由检耳中,引起朱由检的杀戮,这天下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其余众人,那怕是定国公等人也佩服徐宏基的勇气,这话也敢说出来。
太祖皇帝是何人,大明开国之君,别说区区地方官员,就算是开国功臣,都不知道被太祖皇帝砍了多少,要是朱由检真学太祖皇帝,恐怕杀得不止是各府官员,就算是他们这些内阁官员,也要时时小心翼翼。
“哼!”
见众人如此,徐宏基不削的冷哼一声,一群软蛋,堂堂内阁大臣,做事还需要畏首畏尾。。。。。。
“魏国公此话虽过甚,但也不无道理。”此时,刑部尚书路振飞突然声援徐宏基,让众人为之一愣,只见路振飞继续道:“如今大明国库空虚,各地官员相互勾结,闹得民不聊生,叛乱丛生,更有后金扣关,辽东危及。”
“如此形势,”路振飞沉重的道:“和乱世有何区别,此等危急时刻,改革之事势在必行,谁阻,杀谁!”
路振飞这话说到众人心坎上了,在坐的,可都是朱由检一手挑选出来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