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租了牛车,不一会便到了何家。何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何氏是大姐,当初为了给弟弟们娶亲早早的就嫁了。
木凌星看着眼前四合院样式的破旧土坯房子,竟然住着何家十七口人。
她大舅何云柏带着媳妇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住东边五间房。
二舅何云柳生的是两对双胞胎,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住在南边五间房。老舅家只有两个儿子,住北屋。
木凌星姥姥姥爷住在西边门厅旁东头的屋里,西头屋是一家人的厨房。
进了门,一群衣着破旧的孩子迎面而来,怯怯的看着木凌星。
何氏看着侄子侄女们开心道:“怎么不叫姑姑啊?这是星姐姐!”
不一会儿从厨房里出来了一个满身补疤的黑衣老妇人,和何氏一样娇小瘦弱。
看着妇人满头白发,何氏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呜咽道:“娘~”
木凌星心里也酸酸的,“姥姥,星儿来看您了!”
老妇人愣愣的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粗布蓝衣女子和绿衣少女,嘴巴哆嗦半天,有些语无伦次道:“我的柔儿回来了啊,我的小心肝星儿,你的伤可好透了?”
“听说你被打伤了,又进山里丢了,我吓得哭了好久,也没能亲眼去看看你,现在能看到你好好的,我死也能安心了!。”
木凌星何氏走过去,挽住刘氏的手臂,何氏安慰她:“娘,星儿没事了,还赚了银钱,快来看看你的外孙女,给你们买的过节礼品!”
木凌星扶着刘氏的手臂,“姥姥,我现在好了,没事了,您别担心我,姥爷和舅舅妗子们了?”
刘氏紧紧握着两人的手,“给周家做工还没有回来。”
“今天过节也要做工吗?”
刘氏讪笑道:“啥节不节的,和平常一样过。”
木凌星何氏听了刘氏的话心里又是酸酸的。
刘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过头喊着一个孙子:“明文去把你爷喊回来,你姑来了,跟你爹说,让他们中午都早点回来吃饭,你大姑来了,都回来见见。”
何明文十岁,是这群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是何云柏的儿子,平时这一家子的小孩子都是他在照看着。他听了刘氏的话飞似的跑出去了。
“姥,我到外面把东西拿进来,你和我娘聊着。”
刘氏笑道:“来了我就开心了,还买什么礼品啊,你们过得也不容易。”
看到门外被一群孙子孙女围着的礼品时,刘氏又呆住了,流着泪,“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把家都搬来了?”
木凌星吩咐几个大的孩子帮忙把东西搬到厨房,又把糖果拿出来分给他们,几个孩子开心的直蹦,笑着说姑姑好,星姐姐好。
不一会木凌星的姥爷何经山回来了,一个有点驼背,身着破旧粗衣的老头。
何经山不善言辞,打了招呼后,就在旁边坐着听女儿,外孙女和刘氏聊天。看到女儿带的吃食,也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因为过节,木凌星何氏还要回去,就起身告别了。走时何氏把自己做布娃娃的工钱给了刘氏。
木凌星能理解何氏的心情,但也知道用银钱接济,解决不了问题。
母女俩边走边聊,“娘,为什么姥爷住的这个山坳只有他们一家和他家不远的庄子啊?”
何氏答道:“我们何家本族在山那边的何家凹村,你姥爷年轻时就跟着周老爷做工。”
“三十多年前,周老爷在你姥爷现在住的小山坳买下一片荒地,找人挖出来了田和山地。因为小山坳以前是荒地,没有人住。”
“周老爷他怕种了庄稼没有人看管,就看你姥爷人实诚,便出钱盖了院子,让你姥爷搬到小山坳住。”
“至于那庄子,是周老爷秋收放粮用的。”
“哦!那周老爷也是个有眼光的,干旱季节,那山坳脚下的河刚好用来浇灌田地,就是离粮庄后面的山地太远,要是挑水,就够辛苦了!”木凌星蹙眉道。
何氏笑笑,“那是你没有去粮庄后面看看,那后面可有个四五亩大的水塘哩,水塘刚好接着后山丘里出来的溪水,灌田浇地都方便的很,你看山庄边上,你妗子她们种的菜园子,长的嫩油油的多喜人。”
木凌星点点头,“这周老爷,倒是个有眼光的人,选了这么块好地方。”
“那姥爷家田地呢?”木凌星又问道。
何氏走累了,站住歇歇腿,“你姥爷感激周老爷帮忙盖了那么多的房子,就把何家凹的房子和田地都送给周老爷了,现在他们就帮着周老爷守庄子过活。”
木凌星惊讶道:“合着,也还是个周扒皮啊,让姥爷家子子孙孙都给他守着庄子呢。”
何氏笑道:“泥腿子的日子都这样,最起码遇到灾年,周老爷没有让我们一家饿死,就已经很好了。”
“……”
翻过了两个山头,母女俩到家了,看到陈氏带着木寒雪已经在厨房忙着包粽子,煮茶鸡蛋了,两人也立马加入进来。
不一会木秋合竟提了两条四五斤重的草鱼进来,让煮鱼汤。木凌星却馋前世那酸菜鱼,决定用陈氏泡的酸菜做试试,她还想再剁个鱼丸的,可惜没有红薯淀粉。
陈氏泡的酸菜好,木凌星还真把酸菜鱼做出来了。
直到正午,正厅的大桌子上摆满了菜:酸香浓郁的酸菜鱼、亮晶晶的红烧肉,红烧排骨,炖了松菇母鸡汤,油炸肉丸、油条、糖糕,用鸡脯肉做了一盆炸鸡米花,蒸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