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安这些人会认为方欣蕾性格要强,不是不能理解。
一般人对怯懦的理解,都是胆小,害怕与陌生人相处,什么事都办不好。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个能无视自己身体缺陷,凡事都要自己亲自动手的人。
会是性格怯懦之人。
但性格这东西,往往都是隐藏在一张张假面背后。
谁也拿不准,面具之下是否还有面具。
艾凉之所以能一眼看穿方欣蕾的本质。
除了方欣蕾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较好懂外。
更是因为他对人心理的状态把握,已经到了极致。
人的性格受大脑影响,只要你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一定逃不过心理学的掌控。
一个顶尖的心理医生,一辈子能接触多少患者?
一千?一万?
而艾凉则是接收了,数千万人的记忆。
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鬼老灵,兔子老了能蹬鹰。
普通人活到一定岁数,都能时不时的揣摩出上司的想法。
没道理艾凉做不到。
哪怕是金平安,在观摩了数千万的样本后,都能一眼洞悉别人的真实想法。
所以即便艾凉不使用读心,也能轻而易举的看穿,绝大多数人的心理活动。
这是由量堆积起来的质变。
金平安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被方欣蕾拒绝。
因为金平安本身就是一个死心眼,思考总是浮于表面,单纯到无脑的地步。
他既没有认为方欣蕾可怜,也没有同情方欣蕾。
在金平安看来,方欣蕾只是因为腿脚不利索,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自己帮忙打包了而已。
如果说换位思考一下,金平安身负残疾。
他在被别人帮助时,一定会没心没肺的表示感谢,根本不会多想。
但方欣蕾是方欣蕾,金平安是金平安。
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自身的缺陷。
在方欣蕾眼中。
别人的帮助,是对自身的否定。
她没有勇气直面身体的缺陷。
更不想从别人那里,受到一丝一毫的帮助,只有这样她才能逃避现实。
他人的善意,对于方欣蕾来说,堪比洪水猛兽。
只会将她从自我催眠中打醒,然后强迫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所以方欣蕾才会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交好。
但一直这样封闭自己的内心,迟早有一天会走向极端。
艾凉对此非常清楚。
金平安既然想帮助方欣蕾,那就让他好好帮。
反正必须要有一个人将方欣蕾打醒,正好金平安这家伙脸皮够厚。
不管方欣蕾如何奚落他,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缠着方欣蕾。
这样一来,既能在对金平安的监视报告上,多写一点东西,还帮助了同班同学。
一举两得。
艾凉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教学楼。
………………
学生们常说,在学校的日子,是度日如年。
但如果你不需要听课,所有的知识都掌握了。
上课时只要不打扰别人,可以随意玩手机、,你还会觉得度日如年吗?
这就像初高中望着窗外,感叹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
而部分大学生,即便是放学了,他们也会在教室多待一会儿。
倒不是说大学生更好学,而是因为他们不想因为挂机被举报……
按照一首歌三到五分钟的时长。
一上午的课加起来,还不够把收藏夹里的歌曲轮番播放一遍。
每天不是听歌就是的艾凉,感觉时间过的非常快。
不知不觉间就又接近周末了。
在此期间,艾凉和夏启元对合作进行了一些改进。
艾凉只需要每周提交两次,金平安的日常活动即可。
无需每天报告一次。
而周四,正是艾凉选定报告的日子。
“……金平安只在周三下午,也就是昨天请了半天假期,至于他午休和夜自习在不在学校,我向其他人打听过,没什么问题。”
艾凉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他没有和叶晴一起坐公交回去。
他打算趁着步行回家的时间,跟夏启元那边汇报一下情况。
“嗯,我知道了。”
夏启元敷衍了一句,便打算挂掉电话。
可艾凉不打算就这么结束对话:“我父母那边,商谈的怎么样了?”
夏启元手本来都放到挂断键上了,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了下来。
夏启元拿着手机,神色淡漠:“我们检察官也是很忙的,你的生母冯悦暂且不提,你外公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通的角色。”
夏启元这话听起来像是推托之词,可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最近我们刚好有空,下周四之前,肯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嗯,谢谢。”
艾凉朝着内华市的方向望去,在他的感知中,高彬正位于自己的外公——冯承福的庄园门口。
看来他们已经到内华市,调查自己的人际关系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电话里解释。
夏启元可不会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行踪。
而且他作为一个成年人非常清楚,谁先帮对方把事办好,谁就是输家。
这跟恋爱中,先告白的人会丧失主动权,是一个道理。
夏启元挂掉电话收起手机。
旁边的高彬见状,提前掏出药瓶,丢了一颗软糖到嘴里。
见高彬如此自觉,夏启元难得的没有数落他。
两人站在庄园门口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