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园离开后,病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案子仿佛仿佛进入了死胡同。
金平安瞳孔黯淡,呆呆的望着床单。
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安,看开点,他们可以无法无天一时,不可能无法无天一世。
我们可以无时无刻都盯着他们,但他们不可能无时无刻都提防着我们。
他们现在能掩埋真相,但总有被我们抓住把柄的一天。”
“那……这需要多长时间,这其中又会出现多少受害者?”
金平安问道。
“呵呵。”
一声饱含讽刺意味儿的轻笑从旁边传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世上从没有不需要牺牲就能达成的伟业。
不管你调不调查,他们都会继续着自己的恶性,有空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早点行动起来。”
信使的讽刺非常尖锐。
正如他所说,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继续追查下去。
“信使。”
田浩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平安的年龄还没到我的一半。”
“那又怎样。”
信使并没有把金平安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决心要把案子查到底,那就赶紧行动起来。
无论你脑子里怎么想,现实都不会为你有一丁点的改变,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用实际行动转移注意力。
如果你对这个社会绝望了,就听老老实实听刚刚那个副队长的话放弃调查。
正如田浩说的那样,你的年龄还没人家一半,只是一个幼稚的小屁孩而已,大人的世界本来就不是你这个年龄段的人该插手的事。”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属多愁善感的年龄段,也是最容易受人影响或蛊惑的年龄段。
金平安虽然要比同龄人稍微成熟一些,但归根结底社会阅历摆在那里。
遇上这种事,会绝望会无奈都是很正常的反应。
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挫折和麻烦,并为之懊恼悔恨,却并没有看向更远处的景象。
如果事情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的话,田浩这群人早就一个接一个辞职了。
信使瞥了眼田浩:“你还要陪着这小子演多久苦情剧?他没你想的那么纤细。”
田浩本想等金平安心情平复了,再开口讨论案子,结果却被信使粗暴的打断。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田浩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虽然王友才被释放了,但还是留下了案底,王升失踪,陶君跑路,两人都在他手底下工作,他终究脱不了干系,将来我们查到相关线索后,随时可以将他拘传。”
还有这事?
金平安神情错愕的看着田浩。
他在名义上虽然是刑警队顾问,但本质就是一个线索工具人,对警方的各种办案手段完全不了解。
更不清楚还有拘传这种手段。
但拘传归拘传,没有证据,就算把人抓过来也没用。
想到这里金平安的脑袋又耷拉下去。
“你是打算继续躺在床上挺尸,还是抓紧时间去搜集证据?”
信使问道。
“可是线索……”
“失踪的王升和跑路的陶君难道不是线索吗?”
金平安缓缓睁大眼睛。
“我早就料到你们这边起不了什么作用。”
信使用看派大星的表情看着金平安二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抓捕王友才会是这种结局。”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王友才会去别墅?”
金平安握紧拳头:“老田为了这次抓捕都停职了。”
“当然是利用他们去吸引那群人的注意力。”
信使的语气十分冰冷:“警方突然将王友才抓捕,那群人肯定会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件事上。
会思考他们是不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这样就没心思去追查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田浩喃喃低语道。
“王友才和王升是同乡,从辈分上算他应该管王升叫叔,按道理来讲,同乡关系要比陶君这个外人更值得信任。
仔细想想,好端端的王升,为什么会被他们处理掉?而王友才为此还不惜找人假冒王升活动,以此掩盖王升的失踪时间。”
说道这里田浩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明亮。
“根据我对王友才的调查,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看在亲戚关系上,王升在他那的待遇,比一些企业的高管都强,所有场子的大小事物都由他负责。
另一边根据王升的资料档案显示,他曾在部队待过几年,直爽的性格让手下的保安,对他的评价都非常高,而王升本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吃里扒外的货色。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使得两人反目成仇,让王友才不惜冒着巨大风险也要除掉王升呢?”
有的人身处光明却心向黑暗,有的人身在黑暗却心向光明。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就算是金平安也想到原因。
“你是说,王升手上有能够锤死他们的证据?”
信使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可能性非常大。”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金平安的情感波动和记忆力跟黑猩猩有的一拼。
刚刚还是要死要活,一副‘生吃个人我很抱歉’的模样,这会儿就变成了唱着好运来,跳着小苹果的广场舞大妈。
两种模式的无缝衔接都把田浩看傻了。
两三年下来都没看穿金平安大马猴的本质。
就这你这观察力还当什么刑警,回家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