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布打开外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乔弈绯站起身,他立刻警觉道:“你要干吗?”
“你怕我在药里下毒,还是在糕点里下毒?”乔弈绯冷冰冰道:“我没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毒药,也不想惹上人命,好了给我赶紧滚。”
瑶环更是怒目相视,“小姐,我们走。”
回到彩云出岫馆,瑶环一边心疼地给小姐脖子上擦药,一边不停地诅咒乌斯布早点见阎王,骂得乔弈绯都哭笑不得,“好了,我都听累了,你骂得累不累?”
“当然不累。”瑶环一脸仇恨,“那贼子实在可恨,也怪我疏忽,不知道时候竟被他钻进了马车?这贼子伤了小姐,简直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容诛。”
望着小姐白皙娇嫩的颈脖上面一道醒目的红印,瑶环心惊肉跳,不知道小姐这一路是怎么过过来的?要是伤痕再深一点,她简直不敢想象,对乌斯布越发恨之入骨,“是不是很疼?”
“不疼才怪?”乔弈绯望着镜子,蹙眉道:“看着怪吓人的,去给我找一条丝巾出来。”
瑶环从箱子里翻了一条浅紫色的天香锦丝巾,忧心忡忡道:“脖子上的伤还可以掩盖,可刚才那毒药,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乔弈绯摇摇头,“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药?”
“那贼子的话根本不可信。”瑶环恨恨道:“看着也危险,要不然我们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殿下吧?”
乔弈绯冷静道:“我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北燕逃犯?还是逆臣?还是被人陷害的忠良?北燕使团刚刚进京,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况且他此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万一他有所察觉,只怕你我性命不保。”
“忠良?”瑶环不屑地切了一声,“看样子就不像好人,十有八九是北燕逆臣,他现在住在我们府上,会不会给我们招来祸患啊?”
“就算是逆臣,也是北燕逆臣,还能株连到我不成?不用怕。”乔弈绯镇定道:“他现在需要我们,所以我们暂时很安全,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他狗急跳墙,恐会伤及无辜。”
瑶环见小姐说得郑重其事,重重点头,“我知道,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折腾了半个晚上,乔弈绯都有些困了,“你待会再去给那边送些吃的过去,他早点好了,也能早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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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弈绯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传来瑶环压抑的急切声音,“小姐,小姐。”
乔弈绯翻了个身,“又怎么了?”
“那贼子发烧了。”瑶环附在小姐的耳朵。
什么?乔弈绯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也不知道。”瑶环神色仓皇,“早上去给他送吃的时候,没见到人,我还以为他走了,再看他睡在床上,脸都烧红了,人也昏昏。”
“走,去看看。”乔弈绯披衣下床,踩着绣花鞋,急匆匆去往莲意居,一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瑶环推开门,乔弈绯快速跨步进去,果然见到乌斯布的脸烧得通红,因为徐槿楹,乔弈绯曾刻苦钻研过一段时间的医术,知道伤口感染极容易导致发热,若是高烧不退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这人身上这么多伤口,昨天还见他跟没事人一样,今天就烧得半死不活了。
乔弈绯把手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一下,唤了几声,“乌斯布,乌斯布。”
没有任何反应,乔弈绯的目光忽然被他腰上的一块令牌吸引了,拿过来一看,脸色微微变了。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呀?”瑶环看不懂。
乔弈绯解释道:“北燕人的图腾是老鹰和狼,这图案中藏着一只老鹰和一匹狼,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东西不像是民间所用的。”
“难道他是北燕贵族?”瑶环想得头疼,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简直是天赐良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忙道:“他现在高烧不退,没办法威胁我们了,不如乘机…”
乔弈绯抬手制止,“你立刻去买退烧的药回来,和昨天不要在同一家店买,买回来之后,马上去煎好,还有,去地窖多搬些碎冰上来。”
瑶环大为不解,“这贼子如此可恨,现在完全是咎由自取,为什么还要帮他?”
“不是帮他,是帮我自己。”乔弈绯断然道:“你忘了,他还没给我解药呢。”
对了,解药,瑶环眼睛一亮,正准备搜身,乔弈绯就懒洋洋道:“别费力气了,就是搜到了,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解药?你敢吃吗?”
瑶环愣住了,“那就把他交给殿下,凭殿下的手段,还怕问不出东西来?”
殿下上次在宁城的时候,锦衣卫那手段,把她腿都吓软了,乔弈绯却摇摇头,“他不是乔氏那些意识薄弱的下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你先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尽管不情愿,但瑶环却不会违逆小姐的命令,“奴婢这就去。”
这大概是瑶环当差当得最不情愿的一次了,心里巴不得那贼子早点死,又怕他真的死了,小姐中的毒怎么解?
碎冰送上来之后,乔弈绯直接倒在乌斯布的身上,他身体很汤,冰很快就开始融化成水。
瑶环手脚麻利,没一会就买了药回来,煎好了药,给乌斯布灌了下去。
乌斯布烧得神志不清,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瑶环没好气道:“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