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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皇上亲立的皇太子,在朝堂上响应者不少,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一片喧嚣的附和之声。
这个宋尚书,也太贼精了,自己没有女儿,就匆匆忙忙认个义女,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献出来,若成了,那就是平白无故捡一天大便宜,就算没成,他的毛遂自荐也大大讨了皇上欢心,真是无本万利,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若是连义女都可以作为和亲公主,那自己府中那些庶女,早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献上来了,这等好事,岂能白白便宜别人?
面对朝堂上此起彼伏的声讨,宋尚书从容不迫,“臣这位义女不但有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貌,且见识过人,巾帼不让须眉,臣恳请皇上宣其觐见。”
这么一说,皇上还真有些动了心,虽说义女身份不合适,但宋尚书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先是以王昭君刘解忧为范,后是有倾城绝色。
虽是义女,但宋尚书显然也是花了大心思的,这份用心,让皇上很受用。
况且,和亲公主,主动和被动差别太大了,被动的先天不足,将来到底能为朝廷做出多大贡献尚未可知,但主动的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朝廷谋福利,挣好处,对比之下,当然是主动的更具有吸引力。
太子见父皇眉宇间似有松动之意,心下大急,极力反对,“若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义女都可以作为和亲人选,不但可能会触怒北燕,还会让天下人笑话我大夏无人,此举实在不妥,还请父皇三思。”
皇上抬手制止,沉吟片刻,“就依宋爱卿所言,朕先见见你这个义女。”
恩国公瞬时脸色大变,宋尚书微微一笑,“臣谢主隆恩。”
一直置身事外的镇国公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峰回路转,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一直到散朝,他才彻底冷静下来,快步追上宋尚书,“宋大人请留步。”
宋尚书停下脚步,“镇国公有何指教?”
“不敢!”镇国公心情十分复杂,事关次女的切身利益,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敢问宋大人的义女是何人?”
宋尚书自然明白镇国公心中所想,意味深长道:“镇国公不必着急,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他行了礼就大踏步离开,留下镇国公立在原地发呆,若是此事成了,那就太好了。
恩国公憋了一肚子火,自然不会放过怼宋尚书的机会,在宫门口等着他,发出一声轻哼,“我怎么不知道宋大人什么时候认了个义女?”
宋尚书自从对恩国公多次伸出的橄榄枝没有明确表态之后,恩国公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他都习惯了,平静道:“国公爷日理万机,对我府中之事知之甚少,也情有可原。”
恩国公闻言,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区区一个义女,就想博得皇家公主封号,落得深明大义的美名,讨得皇上欢心,宋大人,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
“多谢国公爷提醒。”宋尚书不卑不亢道。
恩国公脸色一僵,又不便在宫中对宋尚书发火,就差丢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的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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铖王府中,乔弈绯对外面沸沸扬扬的传言浑然不觉,双手托腮,望着正全神贯注翻阅公文的秦湛,“殿下,你要把我送到宫里去,怎么也不给我安排一个加强版的训练啊?”
秦湛手一顿,眸色微动,“你想说什么?”
“这还用想吗?”乔弈绯懒洋洋道:“一个无足轻重的义女,想要打动皇上,必定要把我夸得天上有,底下无,什么冰雪聪明,秀外慧中,什么甄宓在世,北方佳人遗世独立,什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优哉游哉,不给我紧急培训,等着我露馅吗?”
秦湛放下书,看向她,一本正经道:“只有一晚上,你要学的东西很多。”
说说而已,你还来真的呀,乔弈绯挑高眉梢,自嘲道:“商女就是商女,你再怎么包装也成不了大家闺秀,我看算了吧,别白费工夫了。”
秦湛没理她,走到宽大的书案前,衣袂飘飘,清雅又冷冽,“过来!”
乔弈绯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好奇道:“你要我干什么?”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他面无表情道。
乔弈绯立即推辞,不好意思道:“不要,我那鬼画桃符,镇邪驱魔还行,在你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我也是有尊严的。”
“不想当北燕王妃了?”他眸瞳一片漆黑,似乎蕴含着怒气。
“想想想。”乔弈绯拿起笔,正准备天马行空胡乱鬼画一番,手就被他捉住了,“我来教你。”
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手中,乔弈绯立即心尖一颤,有股电流贯穿全身,半个身子都变得酥麻,天啦,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自己亲近,乔弈绯心如鹿撞,差点忘了呼吸,正在晕晕乎乎的时候,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提醒道:“集中精神。”
问题是,也要我集中得了才行啊?乔弈绯觉得自己耳根子开始发热,浑身都滚烫起来,一颗心狂跳不止。
“你怎么了?”秦湛左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右手握着她的手,淡淡道。
明知故问!乔弈绯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甜滋滋道:“好,你教吧。”
这女人根本心不在焉,秦湛眸色转深,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在洁白的纸上落笔,边写边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