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跟着陆希上楼,看他背起阮幼安走得稳稳当当。
垂了垂自己的老腰。
叹了声,人还是要服老哟。
家里没有让外人进女孩儿房间的说法,随便选了个客房,将阮幼安放到床上。
轻轻关了门,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椰奶给他:“陆少爷,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咧。”
陆希表面上笑得开心,实则手抖得厉害,趁着刘妈去拿东西,赶忙端起来一喝而光。
等刘妈回来时,杯子已经空了。
以为是他喜欢喝,又去厨房里拿了一袋椰子粉出来:“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看陆少爷挺爱喝,就带点而回去吧。”
无法拒绝刘妈那热情的目光,看着面前有他上半身那么高的袋子,欲哭无泪。
“谢谢…刘阿姨。”
等他回到车上,觉得自己手要废了。
阮幼安看起来明明这么娇小一个,背着她就像背了十几个秤砣。
在车里坐了会儿,摸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打滑,吓得他魂都快出来了。
赶忙在路边停下,抖着手叫了个代驾,才把车子开走。
阮幼安浑浑噩噩做了很多个梦,每个梦都离死神很近。
要么是被淹死,要么是被人砍死,要么是被呛死。
最后一个梦格外真实,梦到顾辞狰狞张脸,一直飘在她身后。
于是她使劲跑啊跑,生怕被他抓到了。
到后来,他脸上满是血污,一头长头披在身前,留着长指甲的手掐上她脖子,如同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女人,拿命来!”
她猛地惊醒,靠在床边咳了几声,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翻来覆去的撵,浑身都痛。
缓缓从床上坐起,身上黏糊糊的出了很多汗。
嫌弃的闻了闻衣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小脸被水汽熏得红扑扑的很是可口。
穿好衣服,刚准备出去,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
佣人端着托盘,惊讶道:“小姐,您怎么起来了?”
她微微打了个哈欠:“啊,睡醒就起了。”
“可是…”
佣人张了张嘴,声音轻轻的,见阮幼安没有兴致听,识趣的把嘴闭上。
顺着楼梯往下,没看见往常那个忙碌的身影,手指在楼梯上点了点,问道:“刘妈呢?”
“刘管事昨天买菜的时候摔了一跤,来不了了。”
阮幼安愣了下:“摔了一跤?摔到哪儿了,严重吗?”
佣人恭敬的低下头:“右手弄了石膏,医生说现在不能干重活,夫人就让她去医院里住几天。”
阮幼安闷闷的,一直照顾自己长大的亲人手上了,问道:“她在哪个医院?”
“市医院。”
微微点头:“不用准备吃的了,待会儿叫师傅来接我。”
其中一人应了声,阮幼安朝那边看过去,都是生面孔。
下午两点,医院人还是很多,阮幼安静静在一边等电梯。
“阮幼安。”
她抬起头,下意识转身。
一看是顾辞,脸上扬起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辞摇了摇头,从布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这是我们那里特质的药膏,抹在脖子上会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