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安不爽的挠挠头,本就是个鸡窝子的她更看不出形状了。
六点半,可真够着急的。
胡乱把衣服穿好,洗了把脸,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转身。
“你们,也起了?”
客厅里,顾辞两人不仅起了,还去下面买了早餐回来。
小糍甜滋滋的对着她笑道:“阮姐姐早!”
“早啊。”
她有气无力的,顾辞见状去把厨房里温着的豆浆端出来。
“这里还有饼,你坐过来吃吧。”
她随意拿了块,囫囵咽下去,拿着豆浆就往外走:“你们先吃吧,我家里还有事,非要催我回去,就不陪你们了。”
她走的急,豆浆的吸管都没拿,顾辞刚要提醒她,就听见一响关门声。
阮幼安到现在还没有看阮母发过来的照片,但以她亲自打电话来的这种程度,恐怕事情不简单。
在路边拦了辆车,微微喘着气,才打开了手机。
看着截下来的新闻,瞳孔微缩。
惊!摩天轮一情侣当众表白,女孩竟然政府官员!
照片拍的模糊,但熟悉她的人就知道,这是她。
手指缓缓往下扒,她看的下巴都要惊呆了。
这明显是胡说八道啊!
评论区里更是一片恶臭,说什么政府官员不作为,教出这样的女儿,想必他本人也没多好。
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其中有条是说她没家教,私生活混乱。
手指开始颤起来,想到她父亲,整日不回家,就是因为新出的政策叫人民生活改造。
就因为这短短几个字,他带头上山下乡,每一寸每一寸的考察,什么地方适合种什么,什么村适用于怎样的生活方式。
可结果呢,这些人被营销号一带,什么都敢说!
忽的笑起来,把眼泪憋回去。
刨根问底,是她的错。
要是她昨天没出去玩,没有闹着要去坐摩天轮,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心脏一哽一哽的酸,大脑飞速运转,应该怎样做才能解决这件事。
车子停在门口,别墅里肃静的不行,阮承天靠在沙发上,神色间没她想象那样愁眉不展。
见她进来,视线挪向她:“幼安回来了?”
“嗯。”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阮承天倒是坦然一笑:“你在担心昨天那件事?”
“我…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来,到我这里来。”
旁边椅子塌陷,阮父将水果叉子放到她手里,上面插着一牙冰冻过的西瓜,清凉可口。
他拿过纸巾,擦了擦手。
“本来这件事说大不大,我自己就能解决,但你妈非说要让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我当时听着,觉得好笑,这事儿,能严重到哪里去?”
“咱们行的正,坐的直,不怕别人说,那些人想揪咱们毛病都揪不到。”
“可是啊,我们怕的是有人睁眼说瞎话,他们编排你的时候,明明知道真相,可还是要往他们想要的那个方向走。”
“幼安,你明白吗?你妈妈想告诉你的,不是说这件事有多大,多难解决,而是因为你。”
“你见的东西太少了,所有事情在你眼中都是单纯而美好的,可是这世上不仅有白,还有黑。”
他叹口气,站起来理了理衣领,阮幼安这性子,可真是,既不适合经商,也不适合从政,以后他们走了,恐怕她守不住这个家。
唯有可能的,就是给她找个好点的女婿,看能不能把阮家给撑起来。
他往门外走去,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我刚才说的话,你不用太费心,作为我的女儿,无忧无虑长大就好。”
说完,他脚步顿了顿:“你妈耶儿不用管,我会跟她说的。”
她就是太焦虑了,自己的女儿无法继承她的衣钵,是挺难受。
门口咔擦一声关上,阮幼安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仿佛看不见光:“我就这么没用吗?”
泪水打湿了裤子,好半晌听见有人在叫她:“小姐,回房间睡吧,小心这里着凉。”
她抬头,似乎是蹲太久,刚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就跌了下去。
旁边佣人惊呼着:“快,快叫医生!”
昏睡一天,她迷茫着睁开眼,手上留有输液后的印迹。
脑袋很痛,像被什么绑住了。
想去摸柜子上的手机,上面却空无一物。
她坐起来,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磕到哪儿了,还有阮父说的那席话,直到现在心里都很难受。
门被打开,还没看清人,就听见刘妈的声音:“小姐哟,你这是怎么搞的,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出事了。”
她听见,头疼的嘶了声,对刘妈道:“我没事,就是稍微碰到一点。”
刘妈瞧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眶都红了:“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张了张嘴,想起那天她回来,正好碰见阮幼安撞在茶几上,流了一滩血。
不愿说重话,轻轻将她面前的几根头发丝儿拂开:“下次要小心,这次你都昏睡好几天,夫人都来看了一次。”
阮幼安一愣,她昏睡好几天。
虚弱的握住她的手:“刘妈,你说,我睡了好几天?”
刘妈没感受到她的反常,继续道:“是啊,整整三天,上次我还看见夫人偷偷躲在墙角哭。”
阮幼安松开她的手,有些失神。
“刘妈,学校那边有通知吗?”
她顿了顿:“哎哟,这我得去问问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