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牛成只字不提，守口如瓶。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事笑兰知道后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添乱子。牛成决定首先找李东凌副县长，过去教师节大会上，曾两次目睹其风彩。他高大雅儒，亲切和蔼，讲话循序渐进，抑扬顿挫，口若悬河，妙趣横生，一直是牛成心目中的楷模。此次必须他出谋划策，精心安排，才能因人成事。
李东凌的爱人姓符，县一中的高级教师，牛成读高二、高三都是她当班主任，有幸两次去过她家里，时隔多年她还有那份热情吗？
白霜未晞，日照窗台，牛成带着清寒之露来到县城。繁华的街道根本留不下白霜的痕迹，那些赶着上班的人匆匆忙忙，把夜晚快乐后的残渣余孽，抖落在县城的角角落落。早点摊位上晚起的年轻人精力充沛，喝豆浆，啃面包，一脸平和宁静。公园里红男绿女，跳健身*的翩翩起舞，练瑜珈的吸气收腹，打太极拳的气沉丹田，个个怡然自得，洋溢着幸福。
牛成在机关小区前伫立、徘徊，头天的那份信心像洋葱皮一样，被无形的手一层一层的剥离。“是牛成吗？”循声望去，符老师款款而至，岁月年华似乎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痕迹，皮肤还是那么洁白，身材依然没有变形，着装照样靓丽，看起来比同龄人至少要少年十岁。
牛成向符老师说明来意，她换了下提菜的手，不无骄傲地说：“你小子上高中时作文就写得那么棒，现在还保留着这份爱好和雅兴？走，先让我看看，我教了二十多年语文，或许能给你一点提示。”牛成从小学升至高中，作文时不时被老师或学习委员当做范本在讲台上阅读，诸如《署假见闻》、《战斗在丰收三河上》、《今夜星光灿烂》等等。光阴蹉跎，恩师似乎记忆犹新，这让牛成平添了几分自信，内心欣喜若狂。
符老师告诉他，李东凌已调至人大任职，不是说党委有权，政府有钱，人大举手，政协发言吗？虽然是第一副主任，有些事还帮得上忙，很多事则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他刚好也在家休礼拜。她开了门，给牛成沏了一杯茶，自顾阅读稿子。约莫二十多分钟，她激动立起身，把牛成带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