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染摇摇头，“不是补偿，外公。小时候外婆曾经提到过你，语气中都是欣慰和欢喜，我想……她大概从来没有后悔过。”
“真的吗？”
“当然，只要真心相爱过，哪怕最后分开，也不值得遗憾呀。”
她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无形中仿佛有种奇怪的力量。
林老静静坐在旁边，看着那张极为怀念的想，忽然想到什么，“那你呢？你嫁给墨君辙，现在可后悔？”
他始终关心白兮染的幸福，先前就知道墨君辙待她不够好，更知道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今细细一想，越发忧心。
白兮染像是被问住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半晌才开口道，“或许有遗憾吧，但不曾后悔。”
“当真？”
“外公，我知道自己的心，哪怕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可时隔这么多年，我依旧爱他。”
深爱。
这些字眼，她甚至没有对墨君辙提起过一句。
可平日里墨大爷待她的好，那些无形中就有的默契，却足够让她确认自己的心意。
离开林家时已经深夜。
外面寒风阵阵。
白兮染抱着小宝从屋子里走出来。
刚站定，便瞧见了停在院子里的黑色劳斯莱斯。
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车门旁，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英俊的面庞在冷冽寒风中泛起了微微的白。
院子里灯光略显昏暗，隔着些许距离，堪堪落在男人身上，让他浑身上下笼罩着的冷意稍散了些。
白兮染刚出现，男人便直接走过来，皱着眉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抱走。
“怎么总惯着他。”
小家伙许是听见了指责，迷迷糊糊就醒了。
睁开眼看见男人坚实的下颌，小包子脸便皱了皱，有点不高兴了，“染染抱的……”
墨君辙，“……”
“抱你了还嫌，自己下来走。”
“不要。”小宝立刻抱紧了男人的腰，将脑袋埋进去。
他还好困好困哒，不想走路。
墨君辙直接将小家伙塞到后座，自己绕回驾驶座上，很快发动车子。
而在林家楼上，林老站在书房阳台静静瞧了许久。
在他隔壁的房间里，林风与隔着玻璃，很长时间才离开。
深冬时节，回到墨宅的前一刻，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小家伙睡得熟，完全没有察觉到是他期盼已久的雪天。
他被墨君辙直接抱回到房间，擦了脸换上衣服，便缩成一团在暖和的室内睡着过去。
男人关上门走出去。
一眼便瞧见了二楼阳台上站着的身影。
“太太，很晚了。”
白兮染眨了下眼睛，回过头看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我捧着热牛奶呢。”
不冷。
她穿的多而暖，又吹着屋内飘来的暖气。
但男人依旧靠近，将手里的毛毯披盖在她身上，“喜欢雪？”
“也没有吧，就是好久没见着这么大的。”
隐约记得在国外那几年，是不曾下雪的。
墨君辙垂眸看着那张被冻红了的小脸，眉宇微微蹙拢，“再喜欢也不能久待，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