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你显然是发烧了。”白兮染叹气,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又抬起头看了看这干净却冷清的屋子,终于起身,“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就有药店。我去买吧。”
没给岑焰反对的机会,她便已经下了楼。
只是走之前终于给屋子里留了灯,也重新烧了一壶热水。
这才下的电梯。
……
天正好黑了。
昏沉沉的夜幕像极了被人泼下的墨水。
她循着记忆走出小区,到外边的药店买药。
“体温计、退烧药,还有可能……布洛芬。”
药店老板一副很理解的模样,看着她笑了笑,熟门熟路把布洛芬拿了出来,“痛经啊。”
白兮染“恩阿”了一声,算是回应,“帮我拿吧。”
“现在的小姑娘体质不好,很容易痛经。但是你要注意着身体,也不能多吃,适当就好。多喝点热水……”
“知道了。”
她态度平和,买齐了东西便离开,步伐很快。
并没有注意到外头有人静静看着这一幕。
司机的手机录像一直打开着。
等白兮染进了电梯之后,还在磨磨唧唧的样子。
那边,熊冬终于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小王,我让你办的事到底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司机“哦”了一声,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刚刚夫人下来了一趟,去了药店买了药。我没看清是什么药,反正挺多的,现在又重新上楼了。”
“药店?给谁买药,夫人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有啊。不知道给谁,但是夫人没受伤。”
熊冬静了几秒,耐着性子问,“还有呢?”
“没有了……就是这些。”
他说话很慢,语气总是不慌不忙。
熊冬这才想起来,当初选他过来以后做夫人的专职司机,就是因为他无论说话做事都很慢,觉得这样开车更安全。
可现在,他简直要抓狂!
“没别的信息?里面的人是谁?为什么受伤,夫人上去了多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能……”
“都不知道。夫人没让我跟上去。”小王有一说一,格外诚实。
熊冬在内心里咒骂了一万遍。
最后终于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抽起来,而后立刻重新给其他人打电话。
“去查一查这栋楼里八楼住的什么人。”
……
“三十八度二。”白兮染看着水银温度计上的黑条,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而面前的岑焰只静静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纠结和难受。
两人大眼瞪小眼。
白兮染笑了一下,“得吃退烧药。”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是既然是特殊时间,又引起了发烧,身体抵抗力本就差,是要更加重视的。”
岑焰点了点头,嗓子很哑,就说了一个“好”字。
到了一杯温开水就着药吃下去,岑焰眉都没有皱一下。
“不苦么?”
“呃,不苦。”
听她说的语气随意。
白兮染凑近闻了闻,有些嫌弃的捂着鼻子。
这么苦。
她觉得那瞬间自己脑子都要转不过来,整个被苦味刺到要晕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