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辙只面无表情坐在床上，一双黑眸盯着他。
平白的就让人感觉到了压迫，甚至那瞬间连呼吸都要呼吸不过来。
医生轻咳了一声，“墨先生您别为难我啊，我怎么说也是收钱办事，您早点恢复好，我也早点解脱不是。”
男人微微凝起眸看了他一眼，嗓音沉闷，“付钱的人是我。”
“呃。”
“你不听我的，要听谁的？”
医生，“……”
他擦了擦汗，“您这真的是为难我。”
没人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墨君辙忽然改变了静养的念头，一门心思想出去。
可他显然没法子拦，只能将就，“那如果非要去，一切都得听我的。”
“嗯。”
……
白兮染之所以同意和岑焰一起出去，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单纯的被顾龙武说烦了。
而很显然，岑焰也有一样的心思。
他声音很低沉，像是刻意为之，又像是声带受过伤之后，充满了磁性，“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龙武这人心的好的，无非大大咧咧些，性子稍直白。你别介意。”
白兮染失笑，“我怎么会介意。这样直爽的性子更容易相处。倒是你，其实只是朋友的话，也没必要为了这点事代替他跟我道歉。”
她补充了一句，“我想你单独跟我出来，应该有话要说？”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小径上，其实都没有散步的心思，更没有互相了解的意义，便直接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岑焰抬起头看着天，半晌之后才组织好语言缓缓开口，却不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们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感情自然和一般朋友不一样。”
“也对。所以他操心你比操心自己的事情更多，看起来你在他心目中，跟沈茜差不多，像是……弟弟？”
“不是。”岑焰几乎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称呼。
有那么一瞬间，白兮染还能从他说这两个字时候的表情上看出一些不同。
不像是单纯的否定，而更像是……恼怒？
恼怒些什么？
不想当顾龙武的弟弟？
白兮染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样子，轻轻浅浅笑了一下，“你们俩，应该你稍小一些吧。”
“我比龙武小四岁。”
那就是二十七。
顾龙武的资料她看过，今年三十一接近三十二，正刚好的年纪。
想到这，白兮染其实有点狐疑，“你们在外面如果接触了机密任务，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回来？而且看你们的样子，像是直接退了？”
三十岁应该是刚刚培养好，正当壮年的年龄段。
提及此，岑焰呼吸都窒了一下。
“发生了事故，我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了伤。其实最主要是我……龙武应该跟你说过，我不能生育。”
“其他人身体也不太好。龙武自己是没有的，但他为了照顾我们，也退了。走的时候上面的人留他，他找了个借口，说底下的人全都走了，要重新拉起一个班子太难，索性他也不干了。”
“龙武本就是瞒着家里过去的，原本也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呆很长时间，现在的契机也好。他知道我家的情况，跟着回来其实也是想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