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一点点。”
男人寻了个安静的位置，高大的身躯就这么伫在一侧，眸光直直看向前方。
“墨大爷，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白兮染可没什么心思欣赏夜景，她直觉这男人表现跟平时不大一样。
仰起的脸看过去，正好能瞧见男人坚硬的侧脸线条，他身上始终缠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只是握着她的掌始终不曾松开。
“关于风茵茵的。”
她猜到了。
男人身躯微僵，缓缓侧过身，藏了深浓如墨情绪的眼，正直直凝着她，嗓音越发沙哑，“你都知道。”
白兮染“嗯”了一声，小脸笑开，“不然呢。”
除此之外，她不认为还有什么事足够让这男人这般谨慎。
墨君辙微微垂眸，瞧着夜色下泛着光亮的那张小脸，前方水面映着灯光，面前的小妻子，眸里映着他。
这样的感觉让男人心底有所满足。
他扣紧了那双柔荑，终于沉声问，“太太怎么想。”
“你有他下落？”
白兮染不答反问，脸上始终有笑，温润干净。
“有。”
“那……也能将她再关进去？”
“可以。”男人依旧不曾迟疑。
“再关进去之后应该就逃不出来了吧？”
“嗯，越狱犯会加强管理。”墨君辙直接给了答案。
话说完，白兮染便直直瞧着他，像是在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事，红唇旁边都是笑意，“所以不这么做的原因是？你别说我猜猜吧……”
“是因为你舍不得？”
男人面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你明知不是。”
“那就是因为老爷子？”
“风家。”
白兮染笑吟吟瞧着他，松了手去摸了摸他僵硬的面庞，声音依旧柔缓，“既不是你自己，也不是老爷子，那便只能是风家。若是为难也不必非要去做。”
墨君辙眼眸里的情绪更浓一些，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太太不介意？”
“嗯？”
“我以为你不会想放过她。”
白兮染摇摇头，微微侧身靠在他肩头，鼻尖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总能无比安心，便只抬起头看着远处闪烁的灯火，低声道，“确实是不想放过的，只是……也没有那么恨吧。”
“小宝现在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这就够了。对风茵茵那样的人来说，躲在外头日后也一辈子存着阴影，永远不能用她真实的身份生活。而且，若是真想报复，应该还有更好的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她说的无比简单，只是凑过去瞧着男人的脸，“不过是因为谁？”
“风家的一个老头子。”
“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
墨君辙点点头，声音沉了许多，“不讲道理、固执己见，但……他跟爸开了口，要给风家留一个苗子。”
风媛和风茵茵，他选了风茵茵。
“爸现在风家，等你腿好了我们再过去。”
白兮染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抬起头怔怔看着男人，“我们去见他会被为难吧？”
立场这么明显，叫过去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会。”
“那要是咱们不给他面子，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