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站起身来,回头看着那位老者。他刚刚认为老者一定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会连续数掌重击自己。
可是当他看到了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又开始不能确定老者到底是敌是友了。
老者坐在铁凳子上,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感觉那么累了,于是抬起头来,仍然面带微笑的看着上官千夜。
上官千夜呆呆的问了句:“老人家。不知道您刚刚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者笑道:“虚离天帝,你这么大的威望,当你看到了从自己体内吐出来的血块时,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刚刚你在静坐之时。我用外气探测出你体内的淤毒,并且这种东西在你的体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也不知道你曾受过几次重伤,吐过几次鲜血,也不知道你心中到底压着多少事,肩上扛着多少压力,才促成了它的存在。”
上官千夜听完老者的话,才真正确认了他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若不是老人家及时的出手相救,还不知道这个巨大的血块要在自己的体内继续存在多久。
上官千夜想罢赶紧倒身下拜道:“多谢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老者赶忙把他扶了起来,然后又说道:“这种东西留在你的身体里。如今已经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自然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过再不把它弄出来,只怕你今后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衰弱,就算是遇见再好的良医,也医不好你的顽疾。”
上官千夜盯着老者问道:“老前辈。您有如此高的本事,您绝不是一个单纯的铁匠老人,不知道您可否把名姓告诉于我。”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想认识一下我老人家,那么我就让你看一看真正的我。”
等老者把话说完,上官千夜感觉老者的双眼突然一亮,之前迟缓的目光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接着老者就好像是被充了气的皮球一样。个子在逐渐的长高,脸上的皱纹也慢慢的消失,背也不再驼了,腰也不再弯了,双腿也站直了。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老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般。看得上官千夜目瞪口呆。
老者等完全的直起了身子,笑着说道:“老夫我姓武,名梦然。并非是江湖中人,不过自从你的师父送给了我外面的这块匾以后,还是有些人以牌匾之名称呼我。”老者说完哈哈大笑。
这一笑不要紧。就好像武梦然的体内刚刚充满了气,可是随着这一笑,那些气体又都从他的嘴里面跑了出来一样。又是不大的一会儿功夫,武梦然又恢复了之前的形态,整个人萎缩成了一团,站在那里也没有正常人坐着高。
当上官千夜听到了老者的名字,赶紧又再次施礼道:“晚辈上官千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万万没有想到是武老前辈您,还望您老人家赎罪。”
武梦然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是你们的江湖中人,虽然老夫我也认识一两位江湖上的朋友,但是你们的圈子我真的是融不进去,所以有没有人听过我的名字都不重要。”
铁山居士真的没有和上官千夜提起过此人,原因就是当年武梦然在帮助铁山居士炼刀的时候,武梦然就明确表示,自己从来也没想过要在江湖上出头露面。
后来铁山居士做了武林的盟主,就亲自为这位老隐士提了一块匾。不过武梦然几次托人找到铁山盟主,要求再换一块匾。并声明自己并不是不喜欢天下第一神匠的几个字,而是不想要带有铁山名字的落款。
他总是感觉把带有武林盟主名字的牌匾挂在门口太显眼了,后来铁山居士就应了他的要求,为他换了这块没有落款的匾。
虽然铁山居士并没有提到过此人,可是西域老侠却不止一次的与上官千夜聊到过武梦然。此人深得兵刃锻造之法,出自于他手的宝刀宝剑不知有多少。并这个武梦然还深通修身养性之术,对阴阳五行之法也甚知,据说后来又迷上了佛教的禅宗。
这个武梦然早年也曾习练过掌法,可是掌上已经有一定功夫的他,却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只是甘于在一个小小的铁匠铺里,做起了一名专职的铁匠。
此人一直高深莫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江湖上的人说法不一。因为他有一门绝好的铸器手艺,所以倒也识得不少江湖上的好汉,只是他从来不参与江湖上的争斗。在最近几年,这个武梦然好像对铸造术也失去了兴致,不管是谁登门来求宝刃,他都一概不允。
上官千夜深知,武梦然才是一位真正的隐士,如此的淡薄名利,如此的平静如水,如此的不爱虚荣,这样的人物在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敬佩。
而武梦然通过自己击打上官千夜的几掌当中,也对这个年轻的后辈刮目相看。自己如此的掌力,换了旁人只需一掌便可以将腔内的血块击出,而上官千夜的后背,就好像是铜打铁铸的一般,这样的筋骨也是在他这一辈人当中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