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芮雪让琢玉楼忍这么久才露面,就是为了将北军里的奸细一次[性]逼出来?
她算准了在危机关头,这些奸细看到摄政王已经墙倒,还不众人推?
但在王爷眼皮子低下插奸细,那得是多难的事情?几百人,想必萧赫也费了些人力跟精神,只一瞬间,全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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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看着先前一个个重伤到不能动弹的袭夜等人都晃晃身子,慢悠悠站了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置信的看向北宫晟。“你是故意的?”
北宫晟黑眸半阖,唇角浮起一抹淡笑。“不这样你怎么出来?”
这些年,他们每个人在他面前都如同亲人般,而他们每个人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隐藏与反隐藏能力都很强。虽然他们在猜景南,但是他并不那么觉得。特别是经过蛇窟之事后……。
那一日,他被青蛇缠紧之时,是景南滑着青藤舍命相救。
事后他笑问景南,不是很想杀了他吗?为什么还来救他。
景南怒横他一眼,不爽回答:“后悔了行不行?再废话把你丢回去喂大蛇!”
后来两人相视淡笑。
雪儿说得对,有些人或许平时对你恶语相向,但危急关头却会拉你一把。有些人或许往日对你关怀备至,却难保什么时候背后捅一刀。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酌定,可能在他身边沉寂十几年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不想因为主观判断冤枉了任何一个人,所以干脆放任他们去争吵,只看谁会自乱阵脚。
以前江淮的确藏得很好,可怪只怪萧赫太贪心,竟然妄图夺其军权?江淮在他身上始终找不到青鳞兽戒指,所以妄图有这种方式让军队归顺。
可事实是,即便众人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不愿背叛。
没有原因,就是信服,这种信服可以超越一切世俗的观念。对错在这些人心中从来不是问题,因为他在那就是一股向心力,从十六岁不需要任何军符就能调动三军时开始,一切军符对他来说,都只是摆设。
对于众人来说,一切军符还没他这张脸好用。
偏偏萧赫从来认不清这一点,使了多种方式想要弄到军符。
勾起淡笑,北宫晟对江风伸手。“拿来。”
江风颔首,迎着江淮的诧异将青鳞兽戒指从袖中掏出来放到王爷手中。
江淮讶异的久久未能闭口。“风……,你……。”这怎么可能?他不断的近北宫晟的身,就是想搜到青鳞兽戒指,可每次都无功而返,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他亲弟弟身上?北宫晟为什么会给他最不沉稳弟弟保管?北宫晟疯了吗!
江风愤恨的瞪他一眼,似乎是想让江淮死个明白,没好气愤然道。“一直在我身上!”
北宫晟笑着拿过,抓过江淮的手,塞进他手心。“知道你跟萧赫都喜欢,来,为了你今日卓越的表现,奖你个纪念品。”
奖个纪念品?调笑的口吻气的江淮心肝都在吐血,眼前的一幕以前不明白,现在还不明白吗?有北宫晟在,即便手中有金戒银戒,都不及他一句话。
攥紧戒指,江淮几欲想将其捏碎。北宫晟好心宽慰道:“别这么大火气,最起码你今日总有得偿所愿的事,来,为了你盼了十几年的戒指,笑一个。”
满满如帝王调戏妃子般的口气让众人汗颜。
江淮暴怒,士可杀不可辱,他宁愿现在北宫晟杀了他,都不愿对方肆意拿他调笑,可长期的了解他知道这是痴人说梦。
“笑你大爷!”
“我大爷在金陵。”北宫晟很认真回复。
“噗!”周围人再也忍不住,薛桦等人抽抽嘴角,笑容僵的极其古怪。
姑爷啊!西燕先锋军已经在八里外了,你老人家还有心情开玩笑?
“北宫晟!你别得意,卫将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前有狼,后有虎,我倒看看你能笑到几时!”江淮怒吼。
北宫晟闻言低笑,漆黑的眸光射入他的眼帘中,如一道夺目的炫光,无暇移目,却备受其灼。“知道为什么你今天才落网吗?”
“因为你一直不知道奸细是谁!而且不想追究!如果我不贪军权,你也发现不了。”提及着,他冷笑,口吻含着几分自得。晟不查奸细,一方面是因为不忍忍受背叛,一方面是因为不确定是谁!
“那你只猜对了一半。”北宫晟幽幽的声音拉的很长,带着更浓烈的调笑。“我的确是不想追究,但不是害怕背叛!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江淮心头一颤,微眨眸子一瞬,咬牙愤恨道:“没有必要?北宫晟!你还敢不敢更狂点!”
四周的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天!这得是多狂妄?
言辞很清晰,他不惧奸细,即便养在身边,即便传达他所有消息,他都不惧!
事实上的确如此,对于北宫晟来说,比如夏国之战,他走哪夏军追哪又怎样?追他正好,刚好引到深山之中一举歼灭。省了他费神抓对方的力气。
奸细又怎样?谁能拿他怎样?只要善加利用,照样为他所用。
众人心颤,这才是北宫晟吧!永远懂得在逆境中寻找出最大利益,给个死人都能从身上榨出三斤油来,不惧万物的狂傲本性让人不得不信服。
只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誓死追随的坚定。
江淮从心颤中回神,后襟发凉,不置信道:“所以……,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