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又连夜熬了药给沉鱼服下,两人整夜的伺候着,到了半夜沉鱼出了一身的汗,两人又伺候着换了干净的,早上又伺候了一回汤药,沉鱼只觉身子爽利了许多。
这样汤药喝了不过4,5日,沉鱼虽不能说是沉疴尽去,到底也能起身下床了。
这一日,沉鱼正在园中小坐,猛见花语急匆匆进得园来。
“娘娘!”花语唤了一声,行了一礼。
沉鱼抬头见花语面色不好,不由问道“怎生了?这是?”
“娘娘!”花语眉心一皱,豆大的泪珠滚落“卫将军败了!”
捷报传来的时候,沉鱼却没有想象中的吃惊,司马原进攻云州,别人只当他以卵击石,沉鱼却深知他谨慎性格,断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卫辽与司马原同朝数载,当也防着司马原的诡计,只是他到底是棋差一招,失了云州。
本来司马原攻打云州首战便败,他便将大部队安扎在云州城下不动,卫辽似觉不妥,便暗中注意,果然发现司马原集结大队人马打算攻击溧阳,溧阳由萧远军父子驻守,比之云州确是好取,只是司马原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未必可成,毕竟溧阳守备充足,即便攻其必备,也需些时日,谁知,溧阳那边却传来消息,城中上至太守将军,下至平名百姓皆中了剧毒,上吐下泻已失去战斗能力,原来早在司马原前来云州之初便已在溧阳安插了细作,只等时机一到,便在城中水源投毒。萧远军虽凭借一己之力负隅顽抗,眼看也撑不过3日。太后朝中闻讯,下旨让卫辽火速拔调人马前去相救,卫辽不敢延误军机,当下便派出手下左右将军张良,申豹二人带领大队人马前去溧阳抵御司马原大军。
元武七年腊月初十,左右二路将军张良,申豹二人奉卫辽之命带领十万人马前去溧阳途经山霞关路遇埋伏,损失过半。山霞关素有凶名,乃是天险,又名一线天,夹道两边皆是险峰,若有敌人埋伏其上,投掷山石利箭,军队无不溃散,张良在军中素有神机将军美称,如何能不知这山霞关的厉害,奈何溧阳城危在旦夕,万万容不得耽误,不能绕道远行,只得命令手下严加戒备,小心过山,果不其然,军队刚过山谷一半,两岸喊杀震天,飞箭漫天,若不是起先防备,险些要全军覆没。
当两位将军九死一生感到溧阳之时溧阳却已经失守,两人正自犹豫是否强攻溧阳之时,云州那边却又传来消息,云州城危。
司马原滔天大胆,吞天野心,他竟以少胜多,以弱吞强。他先是以迷烟战来取溧阳,却不强攻,诱得援军前来分散卫辽兵力,再以迂回战攻克云州,待张良申豹赶回云州之时,云州业已快要失守,右路将军申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带领余者强行杀进重围方才救出身受重伤国安将军卫辽。
战事告一段落,司马原以其大胆的作风,冷静的判断,敏锐的思考,独到的远见,成为这场战争的唯一胜者。后人曾评论这场战争时说:靖仁帝得天独厚,天之所向,所向披靡,国安亦不可挡!然又有人言:靖仁生性狡诈,非人所及也!但是不管是得天独厚还是生性狡诈,司马原到底是3日之内尽得两城,从此成功的瓜分了大周一半的江山,成为羽翼丰满得以跟福康太后正面交锋的绝世枭雄。
“花语?”沉鱼伸手拉她一把“你果真是卫辽的人么?”
花语沉默良久,到底点一点头“娘娘早在京城之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否则如何能要挟……”她说道此处一顿,双颊一罕闳梦倚⌒哪锬铮只是我瞧着娘娘却不像那一味攀龙附凤的人,所以……”她咬一咬唇,只看着沉鱼。
“你哥哥?”沉鱼疑惑的看向花语。
“就是渡风!”花语道。
“原来如此……”沉鱼倒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她沉默良久,看向那高墙之上的天空“那晚我在你枕下摸到那块刻着珏字的玉牌,便就怀疑你跟卫辽之间必有联系,后来又听说渡风长来找你,就更加确定你是卫辽安插在王府里的奸细”
花语闻言却是一愣“那是将军府暗人的信物常人根本不识!”
沉鱼闻言却不解释,只道“我原也有一块,只是却丢了!”
花语点一点头“是了,您跟将军那般的关系,认识此物也属平常,只是如今花语有一事相求,还请娘娘看在旧时的情分上……”花语猛地对沉鱼跪了下去“还请娘娘救救我哥哥!”
“渡风?渡风他怎么了?”沉鱼皱起眉。
花语眼望着沉鱼,苦笑一声道“哥哥在王爷这边的身份暴露之后便回到了将军身边,这次王爷攻打云州,哥哥为右路先锋已被王爷活捉了回来,王爷记恨哥哥必定会让他身不如死,还请娘娘救他!”花语说着便磕了一个头。
沉鱼伸手欲要去扶花语,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我如今这般的境况如何能救他,司马原防我忌我还不及了”
“王爷不会!”花语飞快的说了句,她眼望着沉鱼“娘娘您对王爷一腔深情王爷是明白的,否则当初您也不会千方百计的留在王爷身边了,我与哥哥虽不知道将军如何,但将军几次三番的要带您走,您却又都回来了,虽然哥哥说您薄情寡义,花语却明白娘娘是一心倾慕王爷……”她顿了一顿“我想王爷也是明白的,否则他不会留着娘娘,更不会饶了花语,这一切都是因为王爷也对娘娘有情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