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昏黄的日光照在山间,整个山林被笼上一层暖色,片片红叶也被镀上一层金黄,显得更加妖冶。雪花骢四蹄“?n?n”敲击着地面,回响在空旷的山中。顾弦在车前面赶马,小陶自然是在车里伺候自家公子。
商其予端坐在马车中央,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不时地晃动着,他双目闭合,面无表情。小陶在一侧,手中抱着个坛子,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无精打采。
马车行驶一日了,忽而商其予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到哪了?”
小陶回过神,忙抬起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回公子,刚进入江州境内。”
“告诉顾弦,今晚在江城住宿。”
“是。”小陶探出头跟顾宪唠叨了几句,便缩回来,又看了看怀中的坛子咕哝道:“公子,这坛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好好抱着它就好。”
“哦。公子这次回去要呆多长时间?”
“两三天吧。”
“这么急?”
商其予听他语带遗憾惋惜,便道:“经过洛南时,你可下车回家探望父母,待我返回时,再来接你。”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商其予摆摆手,“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是。”
夜幕降下来,秋风起,无边落木萧萧,偶有几只乌鸦啼血。夜静的诡异,忽而几片树叶静静的落在马车车顶上。“嗖、嗖、嗖”几只利箭从空中急速飞下,直指马车。
商其予早已感觉到林中气氛诡异,他运起全身的真气,袖子一抚,几只利箭立即转了方向,只听几惨叫声,几名黑衣人从树上纷纷落下。
顾弦早已拔剑,立在车旁,蓄势待发。
“过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物。”
“是。”
顾弦过去挑开黑衣人的面巾,对商其予回报:“均已服毒自尽,七窍流血。”
商其予眸色微沉,“今晚不在江城停留了,直接渡江吧。”
“是。”
马车继续行驶着,不多久,林中又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商其予没有耐性陪他们继续耗,便道:“停车。”
小陶心惊胆颤,额头直冒冷汗。
商其予见他如此,从他手中三坛子,道:“一会儿可要抱好手中的坛子,别摔了。”他飘下车,又继续对顾弦说道:“看好小陶。”
“是。”
马车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层层围住,商其予白衣胜雪,临风立在车顶,他扫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嘴角扯出一丝淡笑。
黑衣人的首领从人群中走出,道:“只要公子交出手中的东西,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怎么大皇子不是叫你们等到了江上再动手吗?现在就等不及了?”
黑衣首领身份被识破,一阵愕然,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他一把扯下面巾,“既然公子知晓,尤离也明人不说暗话。还望公子交出东西,免动干戈,伤了和气。”
商其予哼笑一声,“大皇子真是心急,自古长幼有序,太子之位自然是他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何况何妃娘娘一直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劝立二皇子为太子。大皇子说了,只要公子愿意合作,日后登基必保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商其予仰天长笑,“多谢大皇子厚爱,只是如今我只听令于皇上,皇上交代办的事情我自当尽心尽力,若是惹怒了皇上,只怕大皇子和我都担当不起。”
“公子放心,只要把东西交给皇上,皇上必然龙心大悦,到时候自然不会责怪你办事不力。”
马车旁的黑衣人越围越近,商其予毫不在意,依旧稳稳立着,悠闲地看了看手中的坛子,道:“看来今日我若是不交出这东西,是很难走出这树林了。”
“正是。”
商其予眸光忽转,瞬间似千年寒冰,凌厉冷澈冻得四周的黑衣人心中直抖,趔趄不前。“想要东西,还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过来拿。”说罢他将坛子抛向空中,四周的黑衣人直扑而上,纷纷将手伸向空中,就在此刻,商其予凌空而起,全身真气流动,一招“流云飞雪”,卷起空中飘飞的落叶,形成一个快速旋转的旋涡,忽而,成片上万片落叶似被寒冰凝住,形成一片片利刃,齐齐射向四周蜂拥而至的黑衣人,划过他们的颈脖,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一地落叶。坛子正当落下,商其予右手食指一顶,坛子便稳稳地停留在他指尖,他左手捋了捋飘落在胸前的墨发,面带傲人的笑意,双眸轻蔑地扫视一眼地上的人群,仿佛他就是睥睨万物的天神,底下的黑衣人不过是一只只小小的蝼蚁而已。
后面的人看着前一拨人倒下,心中大吓。尤离双目微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忽而他双目露出冷冷凶光,举起右手朝前一挥,四周的人便纷纷举刀砍向商其予。
商其予大喝一声,“小陶!”小陶赶紧接住扔过来的坛子。商其予身形流转,像一条蛟龙,灵活矫捷地在人群中游动,所到之处,黑衣人皆成片倒下。
顾弦一边保住小陶,一边挡住侵袭他的黑衣人,对方人多势众,他厮杀片刻,有些不敌。商其予好久没动经骨,正当杀得起劲,忽而听得小陶一阵叫喊,伸手将一片落叶吸至指尖,然后运气将那片落叶掷向那名举到砍向小陶的黑衣人,落叶便如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将那人的脖颈穿透,鲜血喷了小陶一脸,他吓得腿都软了,踉跄一下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