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听罢,心中不禁一动,追问道:“那小姑娘生的怎样模样?”
“瘦瘦小小的,好像有些不足,看穿着打扮也不像丫鬟,反正就挺奇怪。”李梅儿回忆了一下回道。
蒋氏闻言便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才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会是……不可能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娘,你说什么不可能啊?”李梅儿在一旁听着,顿时越发好奇,追问道。
蒋氏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女儿,“我听着你的描述,那个叫春芽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当初王大郎的女儿,那丫头出生的时候就有不足之症,当初崔大夫还诊断,若是没有名贵药材仔细调养着,很有可能不能平安长大。”
李梅儿诧异,“表姑妈和那陈家非亲非故的,当初的事情也都钱货两讫了,姑妈为何还要帮着养那王大丫?”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蒋氏摇摇头,“按着你姑祖母和表姑妈的性子,不可能这样好心,还帮着养别人家的孩子,且那孩子还是个有病的,要养大等花费不少银钱。”
李梅儿的思路向来比较天马行空,她也敢大胆揣测,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来,她压低声音,神情古怪地同蒋氏说道:“娘,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初表姑妈和那王大嫂一起生孩子,两人差不多时候将孩子生了下来,表姑妈一直是想生个儿子,好进了陆家门,在陆家站稳脚跟,可她偏偏运气不好生了个女儿,便让稳婆暗中做手脚,把自己的孩子跟王大嫂的孩子给换了。”
蒋氏被李梅儿这话骇了一跳,神色立马严肃道:“梅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天底下哪有这般狠心的亲娘,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的孩子舍出去的。”
“娘!你可莫要把人心想的太好了,这世上为了荣华富贵,卖儿卖女的都不在少数,换个孩子算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还把自己孩子放在眼么前,吃穿用度都不少了她,不是一样养活。”李梅儿总归是没当娘的人,觉得蒋氏把人想的太好了,无所谓道。
“你还没孩子,不懂!”蒋氏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自然无法理解把那些自己孩子丢弃的人,依旧皱眉道。
“那娘您说,表姑妈有什么理由把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放在身边养,还锦衣玉食,珍贵药材地供养着?”李梅儿一摊手,问道。
蒋氏霎时哑然,当初庄素素生产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两个产妇确实是差不多时候生下的孩子,王大郎当时得知女儿有不足之症的时候,还着实惊讶了一阵,毕竟王大嫂身子骨不错,十月怀胎的时候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不应该生下这么一个孩子。
反观庒素素,她本身身子就柔弱,怀孕中途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流产,后面几个月都是在床上保胎渡过的,最后能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儿,确实也有些不符合常理。
蒋氏越想越觉得其中各种蹊跷疑点,女儿的猜测或许是对的,可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若事情真如女儿所猜测的那样,那不仅是庄素素和庄家,恐怕连她们家都会受牵连。
谷李梅儿见蒋氏脸色发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娘,您没事儿吧,我就是瞎说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蒋氏这会儿却已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她反握住李梅儿的手,道:“梅儿,这件事你万不可再跟任何人说起,就是家里人也不行,这事儿太大了,咱家怕是担不起,当初你表姑妈生产的事儿是我一手安排的,若事情真如你所说的一样,那咱家怕是脱不了干系,陆家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李梅儿闻言顿时也有些慌了,着急道:“那孩子又不是我们帮着换的,都是庄素素和稳婆合伙干的事儿,陆家就是要找,也得找她们的麻烦!”
“对了!稳婆!”李梅儿瞬间醍醐灌顶,急切道,“娘,咱们只要找到当初帮庄素素接生的刘稳婆,不就能撇清咱们的关系了吗?”
蒋氏沉吟片刻,才又说道:“说来也是我大意了,当初庄素素生产之后,王家和那刘稳婆一家相继都搬离了章水镇,我就该看出不对了,如今这州府这样大,若是那刘稳婆一心想要躲起来,我们哪里能那么容易找到人。”
蒋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若是庄素素心狠手辣一点,为了一绝后患,说不准就把那刘稳婆给灭口了。
“不管怎样,总要试着找找看吗……”李梅儿不死心地说道。
蒋氏叹口气,“我让陈皮他们去打听打听吧。”只是她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陈皮哥门路多,说不准就能找着人。”李梅儿对陈皮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说着便又安慰蒋氏,“娘,其实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今年年底爹爹就要去京城参加明年的春闱,到时候咱们肯定是全家一起上京的,若是爹爹考中了,咱们就要在京城住下了,到时候陆家离得这么远,也不会跑到京城找咱们麻烦吧。”
“你可别忘了,陆家老太爷可还在京城做官呢,做的还是三品大员,人家正要找咱家麻烦,动动手指就够了。”蒋氏没好气道,觉得女儿还是太年轻,想事情总是那么简单。
“他家是官,咱家也是官,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咱麻烦,我可是听说翰林院是最清贵的地方,没什么人敢把手伸进那儿,您看我大舅在那里安安稳稳地做了那么多年官就知道了。”李梅儿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不畏惧陆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