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娇媚一笑,轻轻握住倾颜的匕首:“姑娘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小女子不过是和苏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特來打个招呼罢了。”
倾颜看了看苏梓宸,苏梓宸轻轻一笑,将倾颜拥入怀中:“我娘子喜欢开玩笑,姑娘莫怪。”
倾颜仿佛要将赵芸看穿似的,苏梓宸轻轻扳过倾颜。
倾颜有些不解:“怎么?”
苏梓宸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温润一笑:“那位姑娘既是娘子旧识,不过是叙旧罢了,不如,我们陪她好好闲聊一番,可好。”
苏梓宸边说,边倾颜的手往外走,赵芸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快速的跟上。
拐到一条小巷,苏梓宸转身,尽是玩味的看着赵芸。
倾颜颠倒众生般一笑:“侧妃,别來无恙?”
赵芸眉间轻扬:“托公主的福,甚好。”
苏梓宸原就怀疑她是君临汾的女人,果然,眉间不羁的神色倒有一两分像倾颜。
赵芸仿佛看出了苏梓宸的想法,苦涩一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他,宁愿,我不像慕容倾颜。”
一见太子误终身。
“屏佐吸。”倾颜用只有在场三个人听到的声音轻道,随即一个转身,一把毒药撒了出去,两具身体立刻在墙角倒下,倾颜沒事一般拍了拍手,清道,“好了,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说了。”
赵芸惊奇的看着倾颜,明明是看起來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明明清雅得如雪山之颠的莲,杀人,却是如此利索,了断。
她强压下心中的余惊,眉间充满不羁道:“我來,很简单,帮你们出城。”
倾颜冷哼一声,嘲讽她自不量力,她和苏梓宸都不一定有万全之策,这个在君临汾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子竟然说要帮她们。
况且,即便她真有能力帮她,她不一定会接受,她不相信,她毫无目的。
她的早已丧失了信任别人的能力,当然,除了苏梓宸。
苏梓宸桃花眼轻佻,气若神虚道:“哦?你倒是说说看?”
赵芸自信道:“苏公子可曾听说过易容?”
苏梓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传闻失传已久的易容术,连许百晓都不曾知道的易容术竟在这个女子口中说出。
倾颜的吃惊不亚于苏梓宸,传说,易容术是唐门绝技,自焰霞唐家被灭门之后,并是失传已久。
赵芸苦涩一笑,顾不上苏梓宸在有些失礼,露出肩上的火焰忧:“这下你们该信了吧?”
倾颜轻轻一笑:“沒想到,你竟是唐家后人,你可知,安乐皇室是你的仇人?”
赵芸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当年为了她唐家密术灭了她满门的安乐皇室,起初,被君临汾所救,只为报仇。
后來,她有无数次机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下手,她爱上了他,她爱上了自己的仇人,她日日在煎熬。
爱他,是煎熬,是折磨,是束缚。
最重要的是,在他君临汾心中,她赵芸什么都不是。
倾颜步步逼近,质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芸立刻在她的寒光中惊醒,娇柔一笑:“帮你,仅此而已。”
倾颜很是嘲讽一笑,匕首直指赵芸咽喉:“我凭什么信你?”
赵芸自信一笑,看着苏梓宸,她敢打赌,苏梓宸不会错过这么好利用的机会,即便是有风险,苏梓宸还是会选择信她。
看着苏梓宸走过來,她就知道,她赢了。
“倾颜。”苏梓宸轻唤,轻轻拿开倾颜的匕首,盯着赵芸:“既然,你有意帮我们,说条件吧!”
赵芸苦涩一笑:“我沒有条件。”
她能要什么条件?从前,她家破人亡,活着只是为了报仇,最后,她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活着只是煎熬。
什么,都对她,沒有意义。
苏梓宸眼中闪过一丝提防:“那你是说,你无条件帮我们?”
赵芸点头。
倾颜不知该如何抉择,赵芸的无条件,太让人怀疑,而易容术,太诱人。
苏梓宸看着倾颜风轻云淡般一笑,慵懒道:“我信你。”
不止是倾颜,即便是赵芸也很是吃惊。
赵芸由衷赞道:“苏公子好魄力。”
苏梓宸轻笑:“不敢当,今晚,还请姑娘在桃林一叙,我和娘子还要去逛街,恕不奉陪。”
赵芸看着苏梓宸和倾颜的身影,由衷一笑,她们这样,真是幸福。
苏梓宸,比君临汾更让人看不透的一个男子,倾颜,谜一样的女子。
恐怕,沒人比她们更适合。
君临汾,注定输了倾颜。
苏梓宸今天兴致很好,硬拉着倾颜到处看看。
“卖泥人了。”
苏梓宸听到吆喝,轻轻一笑,赶紧拉着倾颜过去。
“公子,您看,这个两个泥人像您和您身边的姑娘吗?”卖泥人的老者笑道。
他老远就看到这两位神仙眷侣了,那些风华的气质,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苏梓宸递给老者一锭银子,看着倾颜戏谑一笑:“我想亲自替我娘子捏,可以吗?”
听到苏梓宸再次叫自己娘子,倾颜耳根一热,头一次发现,留着面纱也不错。
“本是不可,今日遇见贵人,老儿愿意破例,公子随意。”老者带有民间特有的质朴道。
苏梓宸聚精会神的捏着,倾颜突然递给他一对泥人,许是倾颜漫不经心的缘故,虽是捏好了,却失了些神韵。
见苏梓宸一脸嫌弃,倾颜撅了撅嘴,伸手去抢:“不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