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才不屑于抓只够它塞牙缝的小鸟呢!不过,山里的野兔、狍子小鹿幼崽儿之类的,可遭了殃,除了地上的天敌,又多了一个神出鬼没的空中杀神。
“嘭!”一只后腿还动弹的野兔,被扔在了林微微的脚下,金雕站在一根树枝上,梳了梳羽毛,用一副施恩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微微。
林微微挖了两筐几乎能捏出油的腐土,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对金雕做了个威胁的动作。金雕立刻怂了,从树上飞下来,落到她的肩膀上,谄媚地用身子蹭蹭她的脸。
小鹦鹉又往林微微的衣服里钻了钻,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鄙夷地看着金雕——干嘛学我?你的节操呢?
林微微把野兔收进空间,家里的这几只宠物嘴巴越养越叼,非空间拿出的食物不吃,这野兔必须收进空间二十四小时,小二黑和金雕才肯纡尊降贵地下嘴——都是惯的!
“唰唰——”附近的灌木一阵摇晃,小二黑叼着一只比它体型还大的梅花鹿,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怎么?欺负完你那些狼兄狼弟,又开始冲鹿群伸出爪牙了?现在是春天,动物繁殖的季节,少去祸祸山上的野物。咱们可是爱环保的好市民,注意保持生态平衡。竭泽而渔的事儿,咱可不能干!”林微微低头数落着小二黑。
小二黑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萌萌哒蹲在地上,认真地听着她的教训,不时配合她的动作点点头,仿佛真听了进去。
在不远处读书的江陌寒,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走过来。看到她怀揣鹦鹉,肩扛金雕,还弯腰去教训一只黑背狼,忍不住有种捂脸的冲动——这是要开动物园的节奏啊!
林微微挑起装满肥土的竹筐,对小书生道:“走,回家喽!中午有炖鹿肉吃……”
春暖时节吃鹿肉,也不怕燥得慌!吃不完不要紧,可以做成鹿肉脯、鹿肉干、鹿肉粒……反正不会浪费就是了!
江陌寒示意她把竹筐放下,将手中的书递给她,弯腰去挑土——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看着自家未婚妻干重活而无动于衷呢?
林微微真担心他把自己的腰给扭了,小书生啥时候干过这活儿?她忍不住道:“小书生,你别逞强,还是我来吧……你慢点儿,你到底行不行?”
江陌寒一用力,把两筐土挑了起来,斜睨着她:“在男人面前,问他行不行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说着,挑着土脚步稳稳地朝山下走去。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十六的“男人”了,大半年好吃好喝,外加上山锻炼,两筐土还是能挑得起来的。不过,这路上还是歇了好几回,才将土挑下山。
林微微紧张地跟在他身边,一会儿给他擦擦汗,一会儿喂他喝口水。两筐土挑到地头上,比她自己挑还要心累。
旁边地里的刘大丫,看着江童生俊脸通红,满脸是汗地挑着土过来,大惊失色:“二妮儿,你怎么能逼着江童生干这么重的活?若是累出个好歹来,耽误了四月末的考试,你担待得起吗?”
她刚说完,耳朵就被桂花婶子揪住了:“人家未婚夫妻的事儿,你个小丫头掺和啥?江童生肯定是不舍得二妮儿干重活才帮忙的,你说你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刘大丫捂着耳朵哎呦呦叫着:“江童生啥时候干过农活?自从跟林二妮儿定了亲之后,麦子也割了,苞米也掰了,肥料也挑了……”
“订过亲的未来毛脚女婿,到未婚妻家帮忙,这不都正常吗?你看锁头,不是也帮芽儿犁地了吗?少见多怪,赶紧撒肥料,一会儿还要再把地翻一遍呢。你要是闲得很,去把草根都捡出来。”桂花婶子松开女儿的耳朵,在她脑门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刘大丫瞪了幸灾乐祸的弟弟小土豆一眼,嘴里嘟嘟哝哝:“你说江童生,咋就看上一身蛮劲的傻二妮儿了呢?等他考上秀才,镇上、县里那些小姐,不挑着捡着找……”
桂花婶子回头瞪了她一眼,道:“瞎嘀咕啥?你管江童生找谁?反正不找你这样的!”
刘大丫这个江童生的超级颜粉,小声地道:“我这样的咋啦?我虽然没有二妮儿能干,没她长得漂亮,但至少我小时候没傻过……”
“大丫,你没傻过咋没做肉脯的本事?咋不会炒松子的方子?咋做不出香喷喷的饭菜?”刘大丫的二哥,忍不住吐槽道。
她最小的弟弟小土豆,也冲她做了个鬼脸,道:“姐,别说江童生选择二妮儿姐了,我要是有选择的机会,我也想跟二娃换个姐姐……”
刘大丫气得脸都快变形了:“娘!你看看二哥和小五,胳膊肘子都拐到天边去了!”
桂花婶子把地里的土疙瘩,用锄头砸碎,头也不抬地道:“别说小土豆了,就连我都想把你这个整天瞎琢磨的闺女换掉!”
“娘!”刘大丫气哼哼地扔下手中的镢头,捂着脸跑回下山去。
小土豆在后面补刀:“姐,你故意的吧?趁机偷懒不干活!”
刘大栓在地头上,给粪堆翻个儿,加快粪肥发酵,见状有些心疼自家闺女:“你们几个小子,少欺负大丫。你看看林家的大娃和二娃,对他姐多好?言听计从的!”
刘大栓的二儿子锄头笑道:“大丫要像二妮儿这么有本事,我也对她言听计从……”
小土豆从翻过的地里捏起一只很肥的地蚕,飞快地跑去小二娃那儿,塞进一个破瓦罐里:“抓回去喂鸡!”
因为山里黄鼠狼多,整个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