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见宋江动了气,便愈发火上浇油,说道:“大哥,他们这是要置你于死地,不能如此任人宰杀啊。”说道这里,黄信叹了口气说道:“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哥,要不咱们撤吧,连夜偷偷离开这里,天下之大,还怕沒有一个安身之地么。”
“安身之地。”宋江将这话一字一句地咀嚼在嘴里,看着黄信眼中露出少有的凶光來,宋江压着声音喝问黄信道:“为什么要我走,我凭什么走,梁山又不是他史进的,更不能便宜了晁盖。”
黄信继续反激道:“咱们不走,难道还要等到他们将刀刃架在咱们脖子上不成。”
宋江瞪了黄信一眼,他对黄信在城里丢下自己逃生一事耿耿于怀,眼下这小子如此一说,让宋江想起來在心里阵阵狠,宋江盯着黄信的眸子咬牙切齿地奔出一句话來道:“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大哥,息怒,息怒……”黄信故意露出服软地一面來虚情假意地來稳住宋江的情绪,还不等宋江心里的怒火减弱一分,便又煽风点火起來:“既然他们将我们往绝路上逼,我看,倒不如……“黄信偷偷看了一眼宋江,见宋江脸色沒有一丝不快,便大胆地说出來:“先下手为强。”
“唉,,。”宋江颇为愤懑,心里不快,说道:“原來还有一搏,眼下,只怕是半点希望都沒有了,现在兄弟们伤的伤残的残,晁盖和史进旗开得胜,正在兴头上,唉……”宋江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当下摆摆手,说道:“敌不过人家了。”
“大哥,休要烦恼,眼下晁盖离开山寨,只需要哥哥一封书信发上山去,叫山上的兄弟清除异己,立刻带余下的兵马连夜前來,起码断了晁盖的归山之路,就算是在势头上也不会输与他们。”黄信说道。
“哼。”宋江冷哼一声,说道:“你当史进是吃素的,若是被咱这点伎俩就放翻了,他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他也杀大哥,我们何不先杀了他。”黄信附在宋江的耳边说道:“他派时迁、魁二,我们虽然沒有这样的人才,但是却又不怕死的义士,再加上史进向來喜好人才,我们便可以……”
宋江似有似无地点点头,沒有说话,却又不出言批驳,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有这样的义士么。”
“有,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眼下现成的就有一个。”黄信说道。
“他知道自己去做什么么,有那个本事。”宋江似乎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黄信一听宋江这话就知道有戏,当下便说道:“他除了杀人,其余的都不知道,凭单打独斗他自然沒有这个本事,但……我自有办法,就算是失了手,也不过是一桩刺客案,决然不会牵连到你我的身上來。”说道这里黄信信心满满地看向宋江。
宋江坐在太师椅上望着顶棚出神,沒有开口,但这副态度已经是默许了。
黄信双手抱拳说道:“大哥,那我这就去安排。”说罢黄信便转身要退出大帐。
这时候宋江开口了,一字一句地说道:“史进、晁盖,他们都是与我拜过把子的兄弟……”
“大哥为朝廷做的一切,朝廷都会记得,只要这事办妥了,宿太尉那边立刻启奏圣上,休说招安,大哥到时候,就要……”黄信说道这里,宋江一道锋利的目光刺过來,让黄信不禁全身一哆嗦,就此打住闭了嘴。
宋江挥挥手,清楚地突出两个字道:“去吧。”
“喏。”黄信应了,便推出帐外。
宋江看着那黄信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把我说成见利忘义之人。”说罢,鼻端粗粗的呼出气來。
此刻奉命守在大帐外的李逵、李俊、穆弘、邓飞看着那黄信神神秘秘地去了,心里都不晓得这厮与宋大哥再密谋着什么,李逵朝着那厮的背影,与邓飞说道:“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哥哥如今怎地这般亲近他。”
邓飞遥遥头,说道:“哥哥又不是那什么昏君,不会着了他的道,想必是有利用之处。”
“宋大哥都差点被他害死了,远的不说,就昨夜厮杀之时,我听闻这厮丢了大哥私自逃命,天亮之后自己安然无恙回來的。”李逵不满地说道。
“黒厮,你又在外面叫喊什么。”
李逵等人回头一瞧,正见宋江出來站在门口,这黒厮才突然觉察自己不知不觉嗓门又沒安奈住,当下便直來直去地说道:“哥哥,你休要听那厮扯淡,他可不是什么好鸟。”
宋江沒有接话,而是说道:“你这黒厮,休要聒噪。”说罢便转身对李俊说道:“你去请戴宗兄弟來。”说罢便回到大帐去了。
不一会儿戴宗便來到了大帐里,拜过了宋江,宋江便递上一封已经蜡封好的信札來,说道:“将这封信送到山上,亲自交给宋万和郑天寿两位兄弟,路上千万小心,不得已,可将这信笺销毁。”
戴宗看着宋江过分认真的模样,有看看宋江递过來的信笺,赶紧这信皮里装的虽然是薄薄几张纸,却像是又千金重,戴宗不由地问道:“大哥,这里面是。”
“我的ing命就交代在兄弟们手里了。”宋江见戴宗蹙着眉头很是担心而愈发有些不解的模样,心知他要问个究竟,当下便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兄弟你快去,休要让人察觉。”
“大哥放心。”戴宗说罢将信笺收好,揣进了最里层的衣裳里便转身出去了,悄悄离开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