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武道大会所在的龙雀坪隔江相望的莽山,武王宫的一座巍峨塔楼上,身为太莽国国主的陈莽凭栏而立,朝着龙雀坪所在的方向远眺而来。
寒风凛冽,将这位太莽国主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身后默然伫立着一个装束平凡的少年郎,长相平平无奇,扔在人群中,很难让人记住,甚至连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欠捧。
听完了少年郎的密报后,陈莽嘴角狞笑,说道:“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巫贤国的那帮疯子居然还没有落下,找巫子找到我霸阳来了。”
少年郎把本就低埋的脑袋埋得更低,一言不发。
陈莽似乎也没打算想听到少年郎的应道,他自顾自的感慨说道:“听说巫贤王族血脉奇特,与魅魔一族天生相克,当年的灭魔圣战,巫贤国可是立下了头功,若不是他们的老巫王在紧要关头困住魅魔的魔主,甚至不惜以自身永世不得超生的惨痛代价发动大巫贤阵,将魔主的无上肉身彻底摧毁,没有了恐怖肉身的魔主神魂战力大打折扣,这才被我人族众高手联手斩杀,否则当年的大战怕是要以人族惨败而告终。”
听到这些鲜有人知的秘闻,少年郎眼神炙热,他忍不住将脑袋微微抬高一些,用余光瞥向凭栏而立的那道雄伟背影。
陈莽不再于这个遥远的话题上纠缠,他缓缓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身向少年郎吩咐:“替我传令给杨鹿丞,让他这些天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咱太莽自家的金刚境修武者身上,给老子留些家底,转告他巫贤那里来了三个七品境界之上的修武者,除了最年长的那个不要去动之外,另外两个都可以直接挖了心肝,给那个怪物送去,这东西才是稀罕的宝贝,说不定人家的两幅心肝就能胜过普通的三四幅。”
从小便被当作死士培养的少年郎嘴角勾起阴冷的狞笑,生吃金刚境的心肝,这才是真fēng_liú。
见陈莽久久不语,死士少年郎准备悄然告退,陈莽却忽然开口留住了他,说道:“世子最近偷偷溜出宫去,以伪造的身份参加了武道大会,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你给我专门做一件事情,就是在暗中跟着世子殿下,别让他死了即可。”
少年郎一脸的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国主似乎一直以来都对世子殿下很是宠溺,可听他方才的口气,可不像是正常的父慈子孝,不过这里头有什么缘故,少年郎也不敢多嘴发问,只是重重的点头,“领命”!
陈莽补充了一句,平淡的说道:“还有就是替我监督世子殿下修武进展,若是偷懒,你便以刺客的身份催促他,你无需顾忌他的身份,只要不毁了他的境界即可。”
少年郎不敢去猜测也懒得去猜测这对大小主子的复杂关系,身为国主的死士,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无条件的听命于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国主。
陈莽转身望江,少年郎领命后默然离去。
一只黑点从龙雀坪的上空俯冲而来,陈莽轻轻伸出一只手臂,一只展翼足足有六尺宽的莽鹰如一座小山踏在了他的手臂上,而手臂却纹丝不动。
陈莽取下莽鹰腿上绑着的那一卷专门汇报武道大会要事的书信,打开一看,陈莽不禁眉头紧锁。
书信上头这样写着:“参武者陈洋,开山石碑符文呈现黑色!”
陈汉年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城隍庙里头,才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邋遢道士的那张欠揍的脸庞,与陈汉年的脸庞靠的极为贴近,六步之外看过来,估计还有误以为是两人有龙阳之癖。
陈汉年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推开臭气难闻的邋遢道士,后者屁颠屁颠的跑回来,笑着说道:“别人入二品木胎境,最多也就肌肤增添几分亮泽,多几分弹性,啧啧,不亏是世子殿下,入个二品都这般异于常人,比小娘子的脸蛋都要好看了。”
陈汉年没好气的踏脚踹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士陆离,不过他自己还是做了个轻轻抚摸脸颊的动作,再低头看了看手掌,的确有些讶异,与之前其实并不粗糙的自己先比较,此时的他好比蛇蜕皮。
“怪不得世间那么多的女子都想要修武,且往往就是冲着二品木胎境去的,感情是真的可以养颜驻容。”陈汉年笑着呢喃道。
女婢秋香仍旧跟在陈汉年的身边,她柔声的回应道:“殿下,修武驻颜自然是真的,不然为何江湖上美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不曾修武的许多勾栏之地都尽是些庸脂俗粉。”
听到勾栏之地这个熟悉的词眼,陈汉年眼睛一亮,转头向丁小恭说道:“白日我在台上破境入定,好在有你替我护法,再把我带到这城隍庙,既然是兄弟,太多感谢之类的词语我就不说了,显得矫情,不如这样,晚上请你去一个好地方......”
一身青衣的丁小恭有些好奇,问道:“啥好地方,可有号称霸阳一绝的熏鸭翅?若是再配上一壶霸阳小娘子都爱喝的胭脂酒,那才算圆满。”
陈汉年用双手揉了揉褪去了人皮面具的脸颊,笑得龇牙咧嘴,丢给了丁小恭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江湖郎,浪里个浪。”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唱出。
秋香与邋遢道士面面相觑,一头的雾水。
身为世子殿下多年的贴身女婢,走在半道上,秋香很快就后知后觉了世子殿下准备要去的地方,十之八九都是那座被世人比喻成销金窟的揽星楼。
将要到那的时候,道士陆离才被最后告知是要去勾栏之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