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杀过人吗?”宫无涯如此问道,阎超汗颜,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他还真没杀过人。阎超的性格有些偏向于老好人,就算遇到最最仇视的岛国类人生物,也仅限于捉弄捉弄,而非杀死。被宫无涯这样问,阎超耸了耸肩:“也不一定全都得杀了吧,杀这些无辜的人,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宫无涯摇摇头:“老大你错了,他们并不无辜!你也听到了,当地百姓们怎么称呼这座军营,魔鬼集中地!物以类聚,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无辜的人?”
“这……”
“而且,老大你想想,他们可是参与逮捕你父母的人!你不是说,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吗?他们想杀你,你为什么不杀他们?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宫无涯指着盾牌外飞溅的金属弹流,大声地说道:“这些人抓住了你的父母,他们残杀了你父母的手下,他们坏事做绝,丧尽天良!老大,你还记得那位司机大叔谈到北郊军营时的神情吗?”
阎超被宫无涯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轻拂罹天的剑身,罹天龙吟着散发出了血红的光芒,它渴望杀戮,但它自从被阎超拥有之后,一直没有沾染过鲜血!
“你说的对,不管对方是谁,哪怕他是大善人,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大佛,只要他与我为敌,只要他对我心存杀意,我都不该心软,我都不该放过他!”阎超举起罹天,对准那个睁大惊恐的双眼的士兵,狠狠地刺了下去!
突然,一股陌生的信息流不可阻挡地窜入了阎超的脑海中!通过这股信息流,阎超似乎体验完了眼前这位士兵的一生。他仿佛成了这个士兵,从出生到死亡,一切都是那么甜蜜美满,一切都是那么不容破坏……“佛!”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虚无飘渺的声音!
“难道,我不该杀他?”浑浑噩噩中,阎超不解地问了一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混沌之中,一句好想能阐述出大道至理的话语,凭空响起!
“放下屠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个声音突然加重,阎超眼睛一黑,等到再次睁开眼时,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祥云朵朵,天花乱坠。有佛名曰如来,右手作拈花状,于菩提树下颂扬善者。阎超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于是便静静地盘坐在如来的身旁,听着他对善者的颂唱。不知几天几夜,如来妙语连珠,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对大道进行阐述。似乎道就是善,善就是道。善,至善……渐渐地,阎超双目迷离,好像要迷失在这一极乐之中!
“这些,才是我想要的?”阎超的内心苦苦挣扎。
“心是菩提树,身若明镜台,时常拂拭之,切莫惹尘埃。”那尊如来慈目微闭,用着怜悯的声音说道。
“……”阎超在坚持,他死死地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让这些东西钻进去。
“放下屠刀!”这声音再次响起,比前两次更加急促!
“不,不对!”这一片极乐世界中,阎超猛喝一声,他终于知道,哪里出错了!这方世界是假的,那个所谓的如来也是假的!
“你说错了!”阎超站起身来,指着如来的鼻子大声说道。
“世人皆谓我错,殊不知,错即非错。”那尊如来不惊不怒,依旧右手作拈花状,于菩提树下静坐参禅。
“哼!”阎超冷哼一声道:“心是菩提树,身若明镜台,时常拂拭之,切莫惹尘埃?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连我这个不信神佛的人都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那尊菩提树下的如来闻言,面色古怪,漫天的飞花依旧如雨般飘落,七彩的祥云也一如既往地灿烂,可是,这片极乐之中,却多出了某些奇异的东西……杀气!
“哎,两次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尊如来摇了摇头,慢慢地消散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阎超感到莫名其妙,他差点在这片虚幻的世界里,被一尊佛祖度入空门。现在,那尊佛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可他依旧留在这处看起来怪异无匹的极乐世界中!
“轰——“打雷了,这处极乐世界竟然打雷了!七彩的祥云刹那间浓稠一片,天花化作亿万刀锋,从空上随意洒落,那黑压压的天空中,凝出了一个可怖的骷髅头!骷髅头占据了整片天空,它声音低沉地说道:“既然不能接引你向善,我也只好超度你去那轮回之所!”
这便是那尊如来的本相!什么渡人渡己,都只是演给世人看的表象罢了!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何来慈悲一说?都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
“你自己都,只是伪善者!凭什么,凭什么超度我?”
威压,无边的威压!阎超现在就像是被放入了磨盘中一样,这种威压让他有种血肉分崩的感觉,每一秒的痛苦,都达到了极限!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阎超钢牙紧咬。就在这股威压达到最巅峰时,他的丹田内,那一粒紫气突然间光芒大放!
醉卧兰舟,笑看千秋。再回首,几多愁?
幻境中本就亦虚亦幻。
飞鹤清唳、猿声凄凉,巫山!多烟云。混沌的大荒、亘古如一的悬崖峭壁,在这山猿猛兽都到达不了的巅峰,却静坐着两道伟岸的身影。他们,到底是谁?
阎超不知,当他的精神再次集中时,只在虚空中看见一个霸道无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