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石铺成的甬道阴气极重,光亮全是由两旁的夜明珠发出的。
李锦走在其中,一股芳香扑鼻而来,他瞬间真气外放,刚刚收敛的阳气,也不再过多控制。
双脚站在甬道上,白烟炽烤声不绝于耳。
李锦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其周围的几十个阴兵手中的兵刃都对准了他。
“这是正宗的鲛人油,如此芳香,必为海鲛,前面肯定会有长明灯,鲛人油无毒,且有安神助眠之效。”
秦湘没有理会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其对着李锦低言解释道,让李锦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卸下了自身的气势。
两人现在都身处在地宫之中,秦湘再有什么鬼点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害李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谁都明白。
“无知野修!”
秦湘刚刚的话音虽然很轻,但在场之中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皆是耳聪目明。
刘总管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他哪里能放过?
其嘲讽的神情,鄙视的话语,嘹亮的响彻在了甬道中。
李锦对此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尴尬,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李锦上辈子的“名言”,在此时此地同样适用于此。
他的置之不理,让刘总管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误会解除,一行人继续前进。
越往里走,甬道越宽敞,戴甲的护卫阴兵,质量也越高。
李锦从他们身边路过时,那股血腥杀气,让他汗毛不由自主的倒立竖起。
彩织锦绣铺地,三十六座长明灯布满四周,数百戴甲阴兵在殿外候命,王座石阶前两名鹿头罗刹屹立左右。
金丝做衣裙,冥玉为配饰,李锦走进主墓室大殿,看见端坐在主座的少妇,这哪里是王妃,分明是女王。
“大魏金吾卫六部巳蛇统领座下,淮安镇府李锦携下属,拜见王妃。”
李锦一进主墓室,便直接单膝跪地,抱拳施礼。
秦湘看在李锦的面子上,也给冯月娥,道了一个万福。
“免!”
凭心而论,冯月娥的姿色绝对属于上等中的上等,其与秦湘相互对比,只能说是各有千秋,远超沙红燕之流。
灵聚不散,着衣不飘,这是很明显修成鬼躯的特征,若是寻常鬼物,没有几十年阴气滋养,得法修持,是绝对成不了鬼躯的。
似聂小倩那般的陈年老鬼,因为缺少资源功法,现在依旧只能靠吸收,亲近活人之阳气,得以维形。
“李镇府夜闯本宫的禁地,打伤本宫的奴仆,意欲何为?可是大魏朝廷要征伐本宫和王爷不成?”
冯月娥字字珠玑,李锦听闻后,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其到现在也不知道李存孝这个王爷名头,到底是哪个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皇帝册封的,但这并不耽误李锦他乖乖下跪回话。
“回娘娘的话,小人乃是误入此地,事先并不知刘总管是娘娘的人,故而方才多有冒犯。
至于夜入冯家村,也是小人的无奈之举,皆因小人受了一对老夫妇的人情,不得已而为之。
其上皆是小人一家所为,均无朝廷授意,只不过是小人公干途中出了一些差错,方才有了这许多误会。”
瞪眼说瞎话,是李锦的“天赋神通”,该给的解释,李锦给了,至于对方信不信,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李锦说完,冯月娥半响无言,低头跪倒的李锦,额头之上隐隐有细汗流出。
“冯叔伯他们一家可还好?”
“身体无碍,旧疾难除,受了些许惊吓,冯大娘现在情绪也平稳了。”
李锦听见冯月娥开口询问冯驼子夫妇的近况,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司仪总管何在?”
“臣在!”
“下去自领二十廷杖。”
“诺!”
刘总管也是冯月娥跟前的老人了,对冯月娥的脾气,也算有几分了解。
其刚刚听见冯月娥询问李锦,冯驼子一家近况时,就知不好。
果不其然,李锦刚回了话,刘总管就被罚了二十廷杖。
其倒退出殿门时,脸色绿得如同苦瓜。
这地宫日常采买应用之物,平时都是他负责的,将廷杖皆换成地府鬼差手中的哭丧棒也没几年。
冯月娥自做了王妃之后,性子越发的柔和,对待这些自家宫中的仆从,很是宽和,故而少有尝试哭丧棒滋味之徒。
刘总管应该算是哭丧棒之下,第一个受刑的地宫要员了。
“本宫乏了,鹿大,鹿二,送客!”
刘总管出了大殿之后,冯月娥斜靠在玉椅上,细腕扶额,柔荑轻挥,便要就此打发了李锦。
李锦岂能就这般被打发了,其一见那两个鹿头罗刹,朝自家走来,急忙出言。
“娘娘稍待,小人有感近几日,行为莽撞,颇有无礼之处,故而献上一宝,呈给娘娘,以图弥补过失。”
李锦说着话,从鲸囊中拿出一面玄阴冰魄旗,此旗一出,殿内几十名阴兵,佩刀皆齐齐出鞘,吓得李锦一时没拿住,将玄阴冰魄旗,掉落在地。
其赶紧连滚带爬的将旗捡起,高高举过头顶,脑袋紧紧低下去,双目一点也不敢向上看去。
“唉!入库。”
冯月娥看着台下李锦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鹿大罗刹听言,急忙向前,一把从李锦手中,接过这面玄阴冰魄旗,稍加检查了一下,提在手中,回归本位。
“小人告退!”
李锦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