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都要被“阳光”晒得晕厥过去的时候,巳蛇终于喂完了其手中碗里最后一点鱼食,坐在石凳上,端起茶碗,缓缓的开口道。
“你倒是好本领,身中我噬心咒十年,竟然没死没疯没残,修为还提升了不少,也算是个人物,现如今怎么舍得回来了?你不是一直畏我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么?”
巳蛇的声音,软软糯糯,但句句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李锦的咽喉。
李锦此时,定了定自家的心神,瞟了一眼手臂上的盘蛇刺青,急忙从自家鲸囊中,将离合五云圭给拿了出来。
“回巳蛇大人的话,属下对巳蛇大人的仰慕之情,宛如滔滔江水,之所以多年未归,就是为了给巳蛇大人您寻找宝物,此次归来,就是特意献宝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锦自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脸”这种东西。
巳蛇虽然明知道,李锦说得是假话,但依旧很高兴。
她高兴不是因为李锦的奉承,而是他手里的离合五云圭。
似这种成名已久的宝物信息,大魏都有所收集记载,其档案就放在金吾卫的卫所中。
巳蛇是天干地支中的一员,在金吾卫手握重权,掌一部之兵马,又岂能没看过那些档案呢?
“呈上来!”
巳蛇这句话,对李锦犹如天籁之音,其听到后,急忙起身弯着腰,低着头,前趋几步,将离合五云圭呈到巳蛇的面前。
待巳蛇把离合五云圭拿过去的时候,李锦又赶紧,缓步后退,重新单膝跪倒在石阶之下。
巳蛇将离合五云圭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品鉴了一番,确认是真品无疑,其神色中就更加欣喜了。
她试图驱使离合五云圭,但因其中还留有余英男的气息,巳蛇擅自动用,就遭了离合五云圭的小小反噬,那墨绿精光一闪,却是把她的玉手给刺得鲜血淋淋。
“小姐……”
“不必惊慌,只不过还未加祭炼罢了,也是我一时心急,没什么大碍。”
一旁的蝶兰一见巳蛇手掌受伤,立马就要过去给她包扎,检查伤口。
却是被巳蛇摆了摆手,拦了下来,其手中指诀变化,在离合五云圭上,施加了几个封印,墨绿精光隐去,露出了原本的石圭模样。
在这个时间里,巳蛇受伤的手掌,也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连一丝疤痕都看不到,若不是地上还留有点点血迹,那李锦都会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我记得你老家是旬阳县的吧?淮安府有个镇府的缺,你去补上吧!不能总让那些世家子弟,坐享其成,有时候也该轮到你们这些为国效力的寒门中人享享福了。”
巳蛇这一句话,让李锦愣了一下,他还是低估了巳蛇手中的权利。反应过来的李锦赶紧磕头谢恩。
“多谢大人栽培!”
“嗯,蝶兰送他出去吧!”
“是,小姐!”
“属下告退!”
李锦起身倒退着离开了巳蛇的视线,其现在再和蝶兰一起走,就没有之前那么的拘谨了,李锦一边走,一边用衣袖给自家擦汗,蝶兰见此,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乐出了声。
“这些年在山野之中,待久了,礼数忘却许多,唐突了姐姐,还望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蝶兰这一笑,李锦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倒不是他突然开始要“脸”了,而是面对巳蛇的贴身侍女,他肯定是要给足面子的。
“拿去擦擦吧!你这小嘴倒是真甜,姐姐,姐姐的叫着,却是不见得掏出一些真心出来,合着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前院那些苦哈哈的士卒们呢?”
蝶兰递过来自家的丝巾手帕,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让李锦脸上的汗,“哗哗”如流水一般。
“咳,咳……”
李锦现在看着蝶兰的丝巾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这般踌躇尴尬的样子,再次把蝶兰逗笑了。
“嘻嘻嘻,真是个呆子!”
蝶兰一边笑,一边将手中丝巾一抛,直接贴在了李锦的脸上。
李锦顺势接过这丝巾,象征性的擦了两下,暗自一咬牙,便将丝巾收入了自家怀里,紧接着从鲸囊中,拿出一套女子的衣裙。
“我这人修持不到家,体态不净,污浊了姐姐的香帕,待我回去好好清洗,焚香几日后,再把这丝巾给姐姐你送回来。
姐姐你不要怪我,不识趣,这见面礼,弟弟也是准备了好久,只是上面有些瑕疵,怕配不上姐姐,方才犹豫至今。”
李锦说着话,将手中的衣裙,递了过去,蝶兰先是没当回事的接过来,刚想打趣几句李锦,但她这么一细看手中衣裙,眼神中瞬间流漏出惊讶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李锦注意到了。
“这身衣裙太贵重了,可不是我们这做丫鬟享受起的,李镇府,还是拿回去吧!”
“哎呦,姐姐这是说得哪里话?咱们这哪有什么丫鬟不丫鬟的,就是弟弟送给姐姐的一点心意,这衣裙上,有些破损,还得劳烦姐姐你巧手自补一下。”
一个假推,一个真送,蝶兰和李锦因为这件衣裙,就算搭上了关系。
这也是蝶兰今日给“口”了,若不是其先赠丝巾,引话头,李锦就是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啊。
至于这衣裙的品相,李锦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他从沙红燕死尸上扒下来的玩意儿,岂能差得了?
相比于峨眉弟子,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