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神牌雕像,桃木最佳。上古门神,神荼,郁垒,便是用桃木做成的桃符。
李锦身为一个阴阳先生,怎么可能没有备着桃木呢?
既然计划已经定好,李锦便从鲸囊中,取出一截桃木,拿一把刻刀雕刻起来。
一个神牌,用不了多少功夫,李锦不一会就刻完了,其在神牌上写下了神祗官称“四渎牧龙君”。
只有神牌自然不行,神坛法桌,香烛瓜果,多少也要有些,好在李锦做惯了死人买卖,随身常带一些贡品,如若不然,他们二人还要再多费不少力气呢!
之前王亮也接触过一些神婆,散修,但是他头一次见李锦这样的。
刚刚其从鲸囊掏东西出来时,竟然还有纸钱,棺材木料。
这让王亮惊叹不已,心想你李锦要是死了,棺椁祭祀倒是不用愁了。
王亮以为李锦,准备这些,是随时有马革裹尸的觉悟,其哪里会想到,李锦只是单纯想着,走到哪,生意就做到哪,万一有人需要呢?卖出去一文是一文。
“这是我的私章,咱们开始吧!”
王亮见李锦一切摆放就位后,便拿出自家的私章,递了过去。
“呃……还是有劳王兄你主持请神仪式吧!在下擅用,难免有欺神戏鬼之嫌。”
李锦一边调试着神台方位,一边向王亮回复道。
四渎牧龙君是水神,五行属水,八卦占据坎位,在北方。
但其又不是水部正神,最多应该算是副神陪祭,李锦再三考虑,将其神台摆放在山洞内东北方。
之所以李锦不想要主持这次的请神仪式,是因为他和四渎牧龙君不熟。
四渎牧龙君可不是什么常见的神祗,一般人也不知道其与水莽鬼的秘辛,王亮却知之甚详,那不用其明说,他绝对和四渎牧龙君有些关系。
既然有这层意思在,李锦犯不着越俎代庖。
王亮拿出私章也只是谦让了一下,毕竟李锦准备挺多的,其见李锦识趣,便也不再推辞,换了身道袍之后,便来到神台之前,开坛做法,祈告上苍。
李锦在一旁看着王亮的蹩脚法事,抛开私人关系不谈,他真觉得他上他也行。
就是这种,李锦都看不入眼的蹩脚法事,在王亮磕磕绊绊的做完之后,洞外便传来了马蹄声。
李锦和王亮听到声音之后,相互对望一眼,赶紧出洞迎接。
四马驾黄庭,马股有四麟,车上站一人,正是四渎牧龙君驾到。
“小子李锦拜见四渎牧龙君!”
“小侄王亮见过叔父!”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四渎牧龙君态度很是和蔼,其下车搀起王亮,随着两人进了洞中叙话。
他们三个一进洞,李锦,王亮的脸色便尴尬起来,那官服血衣还在篝火旁烤着呢,血腥味虽然散去不少,但洞内还有许多残留。
李锦偷眼观瞧,见四渎牧龙君,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方才放下心来。
“亮儿,你兄离尘可还好?”
“回叔父,离尘兄和嫂子,生活无忧,自叔父赴任之后,嫂子生下一女娃,闺名思琴,算起来今年应该有二十岁了,叔父若是公务不忙,可回去看望一下思琴,离尘兄和任嫂嫂,都很想念您。”
“唉!”
四渎牧龙君听了王亮的话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不做言语了。
好半天,山洞之内,都无有人声,待四渎牧龙君醒悟过来时,方才又问道。
“亮儿此番唤叔父前来何事?”
“叔父容禀,小侄现今是大魏金吾卫一员,随军出征南疆,剪除邪神余党,行至饮马河,路遇水莽鬼怪,因不擅水战,愁苦拿那妖人没法,方才请叔父前来相助。”
王亮说着话,将怀里的水莽草取出,递给四渎牧龙君过目。
四渎牧龙君接过水莽草,看了一眼,便愤恨道。
“果真是水莽草,此物之上还有淡淡妖气残留,虽然被真身施法掩盖,但又怎能逃了本君的法眼?侄儿勿忧,待叔父擒它上岸。”
四渎牧龙君也是个急性子,其说完之后,便出洞上了马车,李锦,王亮,赶紧在后面跟上。
因为事出突然,故而李锦便没有召集手下残兵,再说四渎牧龙君都请来了,接下来的战斗,他手下的残兵,参不参与都意义不大了。
四渎牧龙君到了饮马河岸边,二话没说就将他车驾前的四匹龙马,放了出去。
龙马入水片刻,整个饮马河的水面上都沸腾起来,又这么“熬”了大概一刻钟,四匹龙马上岸,其每一匹嘴里都叼着一截粗大的水莽草。
“此间事了,日后亮儿你就替我多多照顾离尘一家。”
四渎牧龙君说完,还不待王亮作答,四匹龙马便将嘴里的水莽草,丢到了岸上,归位车辕,腾空而去,消失无影。
此时间这几段水莽草,数百载修行一朝丧,没了术法遮掩,其上妖气灵气四溢。
“李兄你看这……”
“平定饮马河,王兄当居首功,这妖身自然全凭王兄处理,河中应该留有残敌水鬼,小弟前去打探一番,好报于兄长知晓。”
李锦说完,王亮不置可否,既没有表态反对,也没有点头赞同,李锦说这话,也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其也不需要王亮的态度,故而他话音刚落,就从鲸囊中抽出一张符箓,贴在自家身上,纵身一跃河中。
李锦前脚刚走,后脚王亮就开始收拾整理岸上的水莽草,寻常的水莽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