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你不会如那愣头小伙子一样肤浅吧?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本座保证,只要你归顺于我,立马让你回归青春全盛之时,小皇帝能给你的,本座亦能给,小皇帝不能给的,本座还能给。”
自黑山老妖奔赴李锦一边后,夜阳白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沈太傅的身上,结局已定的斗法,他没有什么兴趣关注。
“老夫多谢夜楼主美意,老夫今年已经痴活了二百余载,论寿命,我算是在儒生里高寿的了。
想我朝开国皇帝,与群雄逐鹿之时,我尚未带冠,那一年我清楚的记得,前半年我老家博州府,滴雨未下,地里的庄稼都能旱得自己烧起来。
我父亲带着附近乡亲,挖土掘井,昼夜不停,整整挖了几十丈,数十个点,一滴水都没有挖出来。
就这般乡亲们挨到了八月,中旬时天降大雨,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老天开眼了。
谁曾想,这雨一下就是三个月,博州府的城墙都被冲倒了,就更别提其他人家的房屋了。
我父,我母,还有我七岁的妹妹都死在了那场洪水中。
之后又是遍地的瘟疫,瘟疫过后,别说是博州府了,就是其千里之外,都少有人烟。
当时我不懂,事后许多年我才知晓,造成这一切的,仅是因为两个修士门派的火并斗法。
世人常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一年我真真实实的做了一次,遭殃的凡人。
然而这种情况,自我大魏开国武皇帝,立下法规条令后,我大魏境内二百余年,再无此类事件发生。
我沈知章虽然多读了几年书,但我的本质还是一个凡人,长生什么的,这辈子是不敢想了。
我只愿我大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修真之人是天上的鲲鹏,鲲鹏展翅九万里,看不见地上的蝼蚁,但蝼蚁也需要生存,也有自己的悲欢离合。
既然鲲鹏自己看不见,那沈某便持剑告诉他。
夜楼主道法通玄,沈某佩服,然此法有伤天和生灵,你去他处以此法求长生,沈某能力有限管不着,但你要是想打我大魏百姓的主意,就要问问我沈知章手中的剑,利不利了?
夜楼主,我沈某此行只有一个目的,你若是将我大魏传国玉玺交还于我,我立刻带人退走,永不再登望海楼的大门,可若是夜楼主要一意孤行的话,沈某人,今日却是要领教你夜阳白的神通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
沈太傅一番话,说得言辞凿凿,其最后不等夜阳白的回话,便直接施展神通,解了他的幻术,将厅内昏迷的几十个修士,一同唤醒。
当然这其中受到之前斗法波及,已然死亡的修士,沈太傅却是没办法将他们叫醒。
除了那四五个倒霉蛋以外,余者几十名修士,皆在片刻间,清醒了过来。
“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胡淏徒儿何在?”
“弟子在!”
“着你同身旁修士一齐,将沈太傅一干人等拿下,而后师傅我便传你长生大道。”
“诺!”
夜阳白对着胡淏吩咐完之后,身形便化作一个泡沫消失不见了,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仇天路,周不离两人。
猫之女神在夜阳白消失离去之后,翘起了二郎腿,优雅的端起桌上的夜光杯,微微地抿了一口葡萄酒。
与猫之女神的淡定不同,大衮在夜阳白走后,显得十分焦虑,即使是他已经极力维持镇定了,但身上隐隐泛起的水纹波浪,还是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恐慌。
胡淏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他望着夜阳白消失的座椅,眼神很是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接了夜阳白的法旨后,并没有去看沈太傅,他大手一挥,身旁的洞明真人,便心领神会,带着十来个投诚的修士,开始了对厅内人员的清理。
夜阳白的意思可不是只要沈太傅一人的头颅,或许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胡淏已经理解成这个意思了。
他并不管夜阳白的真实意思到底如何,其没有将话说透,便就是为了给胡淏留有余地。
那些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修士,他们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夜阳白的计划很大,是需要很多人手,但他不是收破烂的,这些昏迷的修士,显然在夜阳白的心中,已经被订上了破烂的标签。
李锦本来还想陪着钱胡子多玩一会儿,但他一见自家的计划,这般顺利,黑山老妖已经在不远处,施法要对他展开攻击了。
李锦自然不惧黑山老妖,可身旁的钱胡子,此时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正当李锦还在为是先解决掉这个不识趣的钱胡子,还是直接去宰了黑山老妖之时,燕赤霞主动来到了李锦的身边,抽出了长剑,拍了拍李锦的肩膀,其意不言而喻。
“多谢燕兄!”
李锦冲着燕赤霞抱拳致谢,然后冲天而起,一拳轰出,同黑山老妖黑气具现的魔爪,碰了个正着。
夜阳白的空间神通,在李锦眼里,的确已然出神入化,李锦一直身处于宴会厅,但他丝毫异样没有察觉到,这里的空间法则,便被人更改了。
宴会厅还是那个宴会厅,但里面的空间,被夜阳白临走时,扩充了数百倍也不止,此时的宴会厅,倒是成了一个合格的斗兽场,前来赴宴的修士,彼此间术法神通横飞,各种法宝飞剑,都掏了出来。
这里面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刚刚被沈太傅叫醒的修士了,他们刚醒过来后,尚未弄清楚状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