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巳蛇,王亮的每日烦扰,李锦这三天来,小日子着实过得不错。
每天其不是和秦湘一起于酒楼后院,品茗弄月,便是和燕赤霞,张一别,谈今论古,切磋矫练,如此时光,李锦真想永久留存。
二十八清晨,半步多内无黑白,李锦秉承烛光悄悄起身,从秦湘的脖颈之下,小心翼翼的缓缓抽出自家手臂。
李锦费了半天劲,待看到秦湘,尚未惊醒时,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转身下床,便要将一旁衣架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出发赴宴。
却不曾想,李锦这边刚刚将靴子穿上,刚要拿外套长衫,其身后却是有一双玉臂,于无声处环绕他的腰间。
“呃……”
李锦见此,脸色不由得一禁,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能耐,全然忘却,只剩下支支吾吾,嗯嗯呀呀,全无半点应对之法。
“夫君,不必烦忧,且让妾身为夫君更衣,今日我和玉姐姐约好了,看个绣样,待到夫君回来时,也瞧瞧妾身的手艺。”
背后佳人的出言,直叫李锦呆愣愣半响无言。
少顷,李锦拉着秦湘的玉臂,缓缓转身,同着自家夫人四目相对,柔声相问。
“夫人今日不与我同去了?”
“夫君想和我同去么?”
“不想,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嘻嘻……”
能降李锦者,非秦湘莫属。
其见李锦着了急,秦湘会心一笑,手指轻封他的唇间,示意自家夫君不便多言,一切皆在她心中。
李锦见此,果然老老实实的住了口。
秦湘将手指撤下,身形依偎在李锦的怀中,一头秀发埋藏于李锦的胸膛。
今日李锦原本就不知该对秦湘说什么,此时更是无言以对,只有紧紧拥佳人入怀。
“君心妾知,妾心君知否?”
“我……”
秦湘不等李锦回答,犹自说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妾以君为念,望君莫自轻,比翼鸟,连理枝,岂有独存之理?”
秦湘所言,李锦听后深受感动,天元茫茫,修途莫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人放心,你且在这小住一番,选好了绣样,弄个肚兜,夫君夜里好做赏玩,有夫人绝色在此,为夫安敢轻易赴死?”
“德性!”
“哈哈哈……”
秦湘笑骂娇嗔一言,李锦闻后大笑不止。
半响,李锦满面春风出门,楼下燕赤霞已然早早恭候多时了,其望见李锦一人下楼,还有所诧异惊愕。
“燕老哥!多谢了!”
李锦快步来到燕赤霞的跟前,冲着其认认真真的躬身一礼,燕赤霞见此,急忙将其搀起。
“李老弟这是何故?你我弟兄哪用这般俗礼?弟妹没跟过来?”
燕赤霞搀扶起李锦后,李锦便也不整这些虚的了,两人径直出了风尘酒家的后门,相比于李锦这一拜,燕赤霞更想知道点李锦和秦湘之间的八卦。
对于这个弟妹,别看燕赤霞和她接触的时日不多,但也是触头的很。
其温温柔柔,天姿国色的外表下,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若仅是聪慧还罢了,偏偏其又饱经风霜,论江湖阅历,经验老道,别说李锦了,燕赤霞都不如。
如此佳人,燕赤霞怎能不再心里敬重三分?
“夫人深明大义,燕老哥不必多虑了。”
“那就好,那就好……”
燕赤霞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秦湘执意要跟着,他们两个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湘跟着李锦涉险,最叫苦的便是他燕赤霞了。
李锦一打起来,脑子爱冲动,那股子疯魔劲上来,眼里哪还有秦湘了?
燕赤霞若不从旁护着,真要是秦湘有个三长两短,事后李锦又该如何是好?
但这“保姆”活计,燕赤霞也不爱干,相比于保护照顾弟妹,其更愿意和李锦并肩厮杀。
燕赤霞本就是个豪放不羁的性子,这样细致的活计,他可以做,却不可久做。
故而今日没见秦湘跟着,其内心却是比李锦都高兴。
燕赤霞的这点小心思,李锦自然是知晓的。
以已度人,换了是李锦也如此。
不过此番佳人虽不至,其临别言语,李锦却是不敢忘。
以秦湘那个性,李锦敢死,她就敢殉情,玄姹魔女的名号,岂非浪得虚名?
李锦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是不能不在乎秦湘,为了秦湘,今日赴宴,他怕是也得注意分寸,一旦事不可为,其必定要早早先退。
知道有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挂念着他,那滋味未尝不得知,初尝不能罢!
李锦正是初尝,情之一字,单向苦涩,双向心甘。
他修炼了几十年,如何能不知,抽手瞒不过秦湘?
纵然秦湘现在修为已失,但肉身本能尚在,这等小事,自是不再话下。
然李锦先前依旧如故,着实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医者不能自医。
一出风尘酒家,李锦和燕赤霞便能感觉到今日的特殊,街面上少有修士摆摊,叫卖,金丹修士随处可见,三三两两出半步多,彼此间相互见了,多是并不言语。
天元界半步多一共分四市,其他的街面李锦不清楚,但东市如此,显然是这里的负责人,并不想掺和旧日团搞出来的破事。
之前凭借铁血手腕,东市负责人还能压制得住,今日赴宴之人齐出,里面隐藏了多少高手,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