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是江楚的名门望族,宅院宽大,家资深厚,故而李锦想要相寻,却是十分容易。
李锦一到薛府,在门口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观望感应到了府中妖气聚集所在,便落下云头,好巧不巧,与带孩子游玩赏景的十娘,薛昆生夫妇,撞了个正着。
“什么人?擅闯我家府宅,好生无礼!”
“明儿!休下是哪位高人到此,十娘有失远迎。”
李锦这般气势汹汹的突然出现,着实将亭中薛家人,吓了一跳。
待他们反应过来后,十娘的小儿子薛明,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越众而出,点指李锦,大声斥责。
其身后母亲十娘,知书达礼,也是修行中人,见自家儿子鲁莽,出言不逊,唯恐激怒了李锦,伤了薛明,故而连忙呵斥阻拦,将其拉回亭中,交于他兄长看管。
“呃……我口渴,要喝酒!”
人都有见面之情,别看李锦来势汹汹,杀气腾腾,但十娘以礼相待,却是叫他不好,一上来就伤命取珠。
故而李锦听了十娘问话之后,十分蛮横的耍起混蛋来了。
“哈哈哈……我倒为何,薛家不才,略有家资,区区薄酒,还是款待的起,来人!偏厅设宴,款待这位义士。”
薛昆生和十娘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那默契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边十娘对李锦一恭维,薛昆生就知来人,必然不简单。
这都是明摆的事,没能耐的人,也不会从天空直降他家后花园。
故此李锦这边刚提了要求,薛昆生便二话没说,满口答应。
“寡酒难饮,你即是主人家,哪有不作陪的道理?”
一个要求不成,李锦便接着提,总能找到理由。
“义士所言极是,我们夫妇理当陪坐,浩儿带你弟弟退下。”
也不知十娘平素一贯如此,还是就今日特别,反正李锦说什么,他们两口子皆顺着来。
“娘!我不走!他摆明了就是恶人,想要欺负您和爹,我要留下来保护您!”
薛明应该平素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其三两下便脱离了自家大哥薛浩的手臂束缚,拉开拳架,伫立于十娘跟前。
李锦看着眼前的薛明,还不待十娘出言,其灵机一动,大笑出声。
“哈哈哈……小娃娃,你岁数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来来来!你且向我攻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义士!我儿年幼,不懂事理,你堂堂一介金丹修士,何必跟乳臭未干的小儿一般见识,你即是为我而来,那咱们便另选一地,小女子虽然才疏学浅,但也愿意领教阁下的神通。”
十娘是个聪慧之人,当娘的最容不得自家孩儿冒险。
十娘心里明白,眼前之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那必是手段极高,无惧其父,且看眼神便能判断,来人从始至终,一直盯着自己看,肯定是知晓了她的来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十娘还是懂得的。
既然忍让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她便想和李锦拼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好!那我就……”
“且慢!”
李锦刚要顺势答应下来,薛昆生却是出言从一旁打断。
其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十娘,薛明,拉到自家的身后,随即面对李锦,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身为人父,人夫,遇事还不曾倒下,哪里就有让子女,妻子,先出头的道理。
我薛昆生虽不会什么术法,神通,但阁下欲要伤我的家人,须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好!是个真男儿!我便成全了你!”
李锦言罢,一个纵身便到了薛昆生的跟前,抬起一掌,就朝他的胸口打去。
十娘见此,连忙一跃至前,举拳相挡,李锦顺势变招,反攻于她脖颈处。
十娘急忙闪身躲避,抬腿提裙,围魏救赵,直逼李锦的下盘。
癞蛤蟆撒托古亚的近身功夫就稀松,十娘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耳濡目染,加之又是女儿身,其父更舍不得她吃苦。
故而十娘的拳脚功夫,相比于癞蛤蟆撒托古亚,都大大的不如,就更别说和李锦相提并论了。
两个人也就在后花园凉亭前走了十来招,李锦抓住十娘的一个破绽,一抬腿直接将其踢飞出去,接连撞坏了两根亭柱,于三丈之外,连续挣扎了三四次,身形也未能重新站起来。
“娘子!”
薛昆生见此,哪里还能顾得上李锦,其眼里此时只有十娘。
三步并作两步,薛昆生来到十娘的身边,拼尽全力,搀扶住十娘的肩膀,以自身为支撑点,死命的不让十娘再度倒下,手臂轻柔的为她,擦去嘴角的鲜血。
“你敢伤我娘亲,我和你拼了!”
薛明一见自己的娘亲被李锦打伤,哪里还能忍得住,其纵身一跃,挥拳便朝李锦的胸膛打来。
薛明虽然也开了几个窍穴,有些真气,但在李锦眼里,其与常人无异。
李锦面对薛明的拳头不躲不闪,径直向前走去,目标明确,就是要取十娘性命。
“砰砰砰……”
这一天或许是薛明最绝望的一天,其平时引以为傲的双拳,打在李锦身上,发出声声闷响,那感觉就如同打在巨石一样。
待李锦走到十娘和薛昆生面前时,薛明的拳头都被自家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你既执意要杀十娘,那就连我一同杀了吧!生同床,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