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爷的体力崩溃,没有任何预兆。
前一刻,他还在挥舞着钢叉大杀四方,后一刻直接仰面栽倒。
好在李锦的注意力够集中,且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要不然熊大爷脱力的那一刻,便会被蜂拥而上的鱼头怪,给瞬间分食干净。
“大爷,您没事吧?”
“老了不中用喽!气力不行,眼神还不好了。”
“嘿嘿!”
李锦笑了笑,似听不出熊大爷的弦外之音一般,将其背起,一个纵身跳出了鱼头怪的包围圈,几息之后,它们彻底找不到李锦的踪影了。
带着一个行动不便,体力不支的伤员,嘎子哪里能走得快?
李锦背着熊大爷,没废吹灰之力,便在密林中追上了他们。
即便李锦的感知能力再差,堂堂一介金丹修士,还能丢了两个血气方刚的大活人气息么?
“那些鱼头怪并没有追过来,咱们在这稍微歇一会吧!”
做戏要做全套,李锦用手擦了擦,刚刚被他用法力,逼出体外的汗水,将熊大爷放到一旁的树下,对着神情不安的嘎子,牛猛回道。
“不行!这里不能待!”
熊大爷极力反对李锦所言,并扶着树干,挣扎的想要起身。
李锦听后,第一时间将窍穴全部张开,神识外放到极限的百丈距离后,也同意了老爷子的意见。
其二话不说将熊大爷再度背起来,挥手示意嘎子和牛猛赶路。
然而李锦他还没走几步,就只能无奈的停了下来。
他背着熊大爷可以健步如飞,嘎子带着牛猛却不行。
无奈之下,李锦只能背着熊大爷,又扛起牛猛,牛猛被李锦这么一扛,直接一咧嘴,差一点便惨叫出声。
着实是李锦这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刚那一下,便弄得牛猛身上伤口多处崩裂不说,其原本止住的鲜血,也开始重新大量流出。
李锦没奈何,只能从鲸囊中,取出几根银针,对牛猛恐惧的眼神视如无睹,以银针定住几道关键窍穴,让牛猛的伤口,强行闭合止血。
看着李锦给牛猛扎针的样子,嘎子此时觉得李锦比那刚刚的鱼头怪,还要让人感到可怕。
嘎子的功夫,练得着实不到家。
其估计在平时寨子里的民兵操练上,没少偷懒。
他跟着李锦跑了不过二三里,便累得不行,速度下滑严重,使得他们轻易就被新出现的追兵给包围了。
“杀!”
近百名穿着制式盔甲的士兵,在领头的大胡子校尉指挥下,没有任何废话的,向李锦他们四人,展开了攻击。
先是三轮箭雨,然后二十名盾牌兵结阵在前,五十名长枪兵穿插在后,缓缓向李锦他们四人所在推进。
这些职业军人的战斗素养很高,相比之下,他们比刚才的鱼头怪更难对付。
李锦之前还纳闷,那些鱼头怪怎么不进密林,现在看来它们应该是知道这群士兵的存在。
看鱼头怪的数量便可得知,密林之中似这种久经战阵的士兵,应该不再少数。
好在这股百人小队,并不了解李锦的真实实力,三轮箭雨过后,他们便开始正常推进了。
若是这些人,真要射个十几轮没完,那李锦在不使用法力,神通的情况下,绝对护不住熊大爷他们三个。
随着士兵的推进,被包围的李锦四人,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小。
嘎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其双臂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用手掌按住臂膀,颤抖的幅度由此变小了,心里的恐惧却一直再加大。
“走!”
待这些士兵,距离李锦不过三步时,其一挥手中的长矛,两端分别挑起牛猛,嘎子的腰带。
李锦以长矛为扁担,肩挑两人,背着熊大爷,在长枪兵出枪的瞬间,一跃而起,于身形下落之际,脚下踩着伸出来的长枪杆,二次起跳,飞身跳出包围人群,扬长而去。
“追!别让这群逆贼跑了!”
李锦听见领头的校尉言语后,差点没气得吐血,这江楚之地的势力未免也太杂,太乱了吧!
他不就是跟着熊大爷出来打个渔么?
怎么这又是鱼头怪,又是官兵的。
李锦一口气跑出了密林,眼看着翻过前面的小山坡,再走十几里,就能到铜家寨的时候,其却是将身上的三人给依次放了下来。
“哎呦我的妈呀!咱们歇会儿,歇会儿吧!我说这一波又一波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李锦待放下三人后,装作体力透支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询问道。
这眼看着,就要到铜家寨了,李锦不能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去啊!
如此打探消息的好时机,他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
“林子里围杀咱们的是南辽官军,南辽皇帝弄什么改土归流,咱们江楚人不愿意,他们便派兵来打咱们。
前些年还一直再打,后来南辽换皇帝了,大家关系才有所缓和,只不过这个新皇帝更坏,他不打咱们了,但派兵围了江楚,还让南辽的官军,在江楚外围屯田,不同意归流的人,就只能呆在江楚。
大家土地没得种,连日常用的物资都不能换了,江楚境内许多镇,寨都同意归流了,但咱们铜家寨没有。
刚刚把守密林的南辽官军,他们一定是听见咱们和深潜者,打斗的动静,方才发现了咱们的。
三大爷家的女儿小凝,和一个南辽的军官私奔了,至今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