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没想到陆林居然会在府门等候他,既疑惑又受宠若惊。
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对爷这么好了?
“国公爷,您可算来了。”陆林说着,还上去搀扶他。
徐景昌大病未愈,还真是有点无力,也就顺势让他搀扶住自己,从马车上下来。
“怎敢劳烦陆县子亲自相迎啊。”
“哎,徐国公巧制灵丹妙药,恩泽万民,造福百姓,莫说让我出来迎你了,就是让我去你府里接你,都是应该的。”
徐景昌听着这话,怎么觉得这么膈应呢?
这灵丹妙药,不是他教自己制的吗?
而且论起药的数量,谁有他多啊,他这话是说给谁听?
而且……陆林今天嗓门好大啊。
难道是自己生病了,太虚弱,所以听起来觉得格外吵?
“那个……”
徐景昌刚想说话,陆林就招手。
“还不快把徐国公的灵丹妙药抬出来。”
抬?!
徐景昌一个头两个大,十只小拇指那么大的玩意,还用得着抬?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就见于谦招呼着十来个仆人,抬了一个大箱子,二话不说,直接塞到他的马车上。
关键是他们十来个人,抬起来还很吃力。
这特喵的走得是哪门子的路数?里面是搁了石头吧?
“这是做什么?”徐景昌一头雾水,不知道陆林搞什么玩意。
可是陆林有自己的说辞,轻声在他耳边道:“东西宝贵,得层层保护啊。”
层层保护?!
可这他妈保护得也太好了吧,皇帝出巡都不带这么保护的。
罢了罢了。
今日身体不适,懒得废话了。
说罢就拱手道谢,准备离开。
但是陆林忽然拉住他,瞅来瞅去的。
“作甚?”徐景昌拽回自己的胳膊:“爷不喜欢男人。”
陆林:……
“徐国公,你今日脸色不对劲啊,生病了?”
徐景昌本来想说没什么,就是着了凉,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忽地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但觉口中一阵腥味涌上来。
很自然的用手去擦,在摊开手一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是……血?!
爷咳血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不就是着凉了吗?着凉也会咳血啊?
“陆林?着凉了会咳血吗?”徐景昌盯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心,怔怔的问道。
陆林也盯着他的手心,摇头道:“显然不会。”
旁边看着的人,都快晕死了。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最后还是跟班率先反应过来:“来人啊,快快快快,把国公爷扶上马车。”
然后又嚷嚷着:“派人去宫里请御医。”
在古代咳血可是大病啊,不是肺痨就是内伤,反正十有八九都是治不好的。
徐景昌都懵了,任由别人拽着他,像一条没有根的水草,随水飘荡。
就在徐景昌快被拽上马车之时,陆林忽然一把拉住他,急切的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哪里?跟什么发热的人接触过?”
徐景昌的思绪一下被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是的,就刚才那一会会的功夫,徐景昌同志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没有啊。”
徐景昌刚刚否认完,跟班就道:“有。”
话音刚落,陆林跟徐景昌两人都死死盯着他,跟班一下就缩起了脖子,怂得声音都听不见了。
“国公爷,那日从广西回来的士兵,离开府上之后,就开始发热了。”
“昨日开始咳血……”
如今看来,症状跟国公爷简直一模一样。
徐景昌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怒吼道。
“为何不早说?”
跟班被吓得“咚”一声就跪地上了,险些哭了出来:“奴才、奴才没、没想起来。”
徐景昌都快疯了,一人如此那还好说,若是两个人,三个人……
他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特别那个人还是从广西回来的。
陆林不等他继续发怒,拽着他就进门。
“别说了,跟我进来。”说着也不管徐景昌同不同意,拉着他就进门。
然后吩咐于谦:“你去把国公府里的所有人都隔离起来,不许他们出门。”
于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拿了块布把自己的口鼻包起来,然后夺了徐景昌的腰牌。
还吩咐府里的仆人,全部穿上防护服,裹上口鼻,然后把这些从国公府出来的人全部拉到自家厢房里逐个关起来,谁都不许离开。
吩咐完,又朝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大喊:“都不要看了,全部回家,这几日都不要出门,一旦有人出现发热等症状,全部过来县子府隔离治疗。”
围观群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于谦那模样,想来事情很严重,个个拿着东西就抱头鼠窜,一溜烟的跑回家。
遣散了人群,于谦这才骑马赶往国公府。
一进门就命人将大门封了,然后先给那些年轻力壮的发了防护服,让他们把口鼻捂上。
之后让这些人将府里的人全部召集起来,逐个询问这几日可有跟徐国公近距离接触。
将近距离接触过徐国公的人筛选出来,又进一步筛选出这些人近距离接触过的人。
如此下来,半个国公府几乎都被筛选了出来。
于谦做主把国公府划分成两半,一般是密切接触者,一般是没有密切接触的,剩下那些根本没有接触过的,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