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东城门,城墙上近百弓弩兵张弓以待,冷厉的箭锋已经对准了正靠近的四名骑兵,城门下还有两列手持大戟的甲士,横戟冷对,警惕的看着四名疾驰而来的骑兵。
今天是新皇登基大典,全城戒严,城门封闭,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淳于虎身躯魁梧,穿着铠甲威风凛凛,此时他手扶双刃重剑,双眼几乎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全身肌肉绷紧,只要那四名骑兵敢靠近百步内,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弓弩射杀,然后带头杀向这四个胆大包天之徒。
淳于虎是淳于须的族人,为人谨慎并颇有勇武,始皇去后,扶苏就把他调任到顺天府,担任城门校尉,负守门之责,虽然官不大但职权紧要,车权一直尽心尽责,不敢丝毫懈怠。
“神武侯在此,尔等快快让开。”博浪骑在马上,扬声大吼。
博浪声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淳于虎等一干守门军士纷纷色变,直觉一道巨大声浪倒卷而来,震的他们耳膜生疼,短暂失鸣。
而就在这时,赵军带着人已经奔近了五十步。
半晌后,淳于虎反应过来急叫道:“侯爷还请下马,今日新皇登基,任何人不得出入咸阳城,否则别怪我得罪了。”
三个月前他就被叔父淳于须交代过,但是神武侯要出城,一定不能放过。
‘律’赵军和几人勒停马匹,对淳于虎笑道:“呵呵,将军能坚守职位,气节高尚,侯甚是欣慰,不过我是奉大哥之命。出城办些急事,将军快快开门吧。”
“即是如此,可有长公子诏令?”淳于虎紧问道,他自然是怀疑的,因为淳于须早告诉他,不要神武侯出城的就是扶苏。
赵军一边示意胡亥几人跟他向前缓行,一边淡淡的道:“侯走的急,忘记带了,你就别多问了。耽误了大事你吃罪不起。”
“没有诏令,那请侯爷恕我无法放行,还请侯爷立即止步,否则别管我无礼了。”说罢,淳于虎对身后甲士摆摆手。那些甲士见之齐齐上前一步,城门上的弓弩手也抬起了手。
赵军脸色微微一变,对几人使了个眼色,准备硬冲出去,几人点了点头,神色逐渐狰狞,右手慢慢伏在了剑柄上。
后面追兵将至。前有饿虎拦道,他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否则等后面的人追上来。一切都晚了。
‘哒哒’忽然后面又传来一道马蹄奔驰的急促响,赵军脸色一变,难道有人追上来了?同样,淳于虎看见城门大道上的来人也是脸色一变。
“长公子诏令在此。”在赵军刚回头往后看时。就听来人骑在马上急道。
“穆宁?”赵军一愣,穆宁怎么来了?
穆宁骑着快马。疾奔到赵军身前,给了赵军一个默契眼神后,突然对着淳于虎丢出一道令牌,冷声喝道:“快快放行,耽误了大事拿你是问。”
淳于虎一愣,接着就去捡起了令牌,但仔细看后却脸色惊疑不定。
这块令牌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这是黑冰台特用的加急令牌,紧要时刻可代替皇帝诏令,有权调动任何官衙的士兵甲士,方便通行。
这也是黑冰台的特权之一,穆宁作为黑冰台台主自然身上有这种令牌在,而且因为黑冰台在咸阳的事务,经常会和淳于虎打交道,所以他认的很清楚。
赵军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静观事态发展,穆宁既然来了,那就要配合好了。
“可是”淳于虎有些迟疑,实在是赵军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今天又是新皇登基这个敏感时刻。
“哼,可是什么,你敢抗令吗?”穆宁冷哼一声,下马拿起令牌,然后又骑上马对着城门处的士兵一亮,大声喝道:“快快放行,见令不尊是死罪,要耽误了神武侯大事,全家皆斩!”
“啊”众多士兵听后一愣,纷纷惊惧起来,互相对视一眼脸色迟疑不定,手上的兵器也渐渐开始下放了。
赵军见此也不在沉默,猛然大喝一声:“还不快快给侯开城门,谁敢拦路,侯先处死谁!”
随后,赵军目光及其冷厉的扫向淳于虎,同时一步步骑马逼进,淳于虎被赵军吓的一步步不住往后退,而甲士们则都是心中惧怕,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这时,后面的博浪大吼一声:“快给侯爷开门。”旋即骑马直冲城门,博浪身就高大如山,骑在马上更如一座移动的大山,带给所有士兵一种沉重的压抑感,他们哪见过这么大的巨人。
有两个士兵迟疑了一下,伸手要去阻拦,结果博浪铜眼一瞪,面目狰狞之下,二人吓的腿顿时发软起来。
博浪趁机探身弯腰,一手一个直接把二人凌空提起,随后大喝一声用力甩向远处。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空中响起,二人就如炮弹一般被甩出数丈远,最后摔滚在地上,满脸血迹,全身不停抽搐,生死不知。
余者甲士见博浪如此生猛,纷纷让行,生怕触了这巨人眉头,尤其是城门处的十几个甲士见博浪已然临近,吓得差点想跑。
淳于虎胆气被夺,又见事已至此,只有弯腰向赵军请罪道:“侯爷,是淳于虎鲁莽,我这就放行。”
说罢,淳于虎回首对城门旁边的甲士大喝道:“快,快打开城门。”
听淳于虎下了令,那十几个守在城门旁边,又吓得想跑的甲士顿时如蒙大赦,急忙应声,“是,是。”
说罢,几人就匆匆忙忙的一起去推城门,只是不知道。众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