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这个女孩子替贵厂工作,你们厂里多少负一些连带责任。

要是她一分钱赔不出来,我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记者,多少能要一部分稿费,再号召医院向这位小护士捐款治疗,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汤厂长,我希望您慎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对于贵厂而言,赔一点钱,不沾惹麻烦,祸不及贵厂的名声,恐怕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至于陈文露,她年纪也才十八,送进去坐牢有些残忍,都是年轻人争吵,她也是无心之过,还是大事化了,对大家都好。您觉得呢?”

汤伽野冷笑,早知道王院长让他的父亲汤波来赔偿,他才不会帮着联系。

一句年轻人犯罪,就能找厂里替她背锅?

陈文露就可以躲过一切惩罚,这是什么狗屁连带责任。

汤波何其了解汤伽野的性格,抢在他发火之前开口:“这件事就依王院长的提议处理,赔偿金额,我们厂直接和受害者家属协商。

还请您斡旋促成这件事的和解,麻烦王院长,实在抱歉。”

汤伽野本想说的一堆话被堵在心口,汤波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林晓秋和方芳互相对视,都觉得突然,不可思议。

厂里真要替陈文露背这个黑锅?

一只眼睛的赔偿金不是小数目吧?

汤波是昏头了?

厂里做错了什么?

汤波把汤伽野和林晓秋、方芳三人支走,继续和王院长交谈,王院长一鼓作气把受害者家属请过来协商赔偿金额。

最后,林晓秋和方芳听说赔偿金定的是三万块。

受害者家属撤诉,只要陈文露的口头道歉,他们就选择原谅。

至于陈文露的医药费,厂里又交了两百块,她继续在医院治疗。

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林晓秋异常愤怒,方芳也惊愕错愣了许久。

汤伽野站在林晓秋身边,看着汤波忙前忙后,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

林晓秋已经无语至极,看来法律治不了陈文露的罪孽,那么只有她亲自来。

“不敢相信吗?你们厂长就是背锅侠。”汤伽野自嘲一笑。

这件事给林晓秋的冲击不小,毕竟昨天站在刘文康病房义正言辞说他亲外孙是罪犯的汤波,转眼就鞍前马后替陈文露摆平罪恶,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我只是奇怪,你爸爸对外人这么宽容大度,为什么对你的侄儿却那样严厉,我不理解。”

别说林晓秋,方芳这样迟钝的人也在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汤波的两面性,复杂到他们想不通为什么。

对外人宽容,对亲人严苛,这是好还是坏?

“他出面摆平陈文露的事,只是不想这件事影响到厂里的发展。

他对刘文康恨铁不成钢,是因为他骨子里希望刘文康争气长进,这不矛盾。”

方芳已经不想去思考人性的复杂程度,她今晚要去找表哥谈周五去厂里拿货的事,还要准备三轮车,提前溜了。

林晓秋还得赶回厂里接郭骏的电话,也没想继续和汤伽野交谈。

“汤医生,我还要回厂里等个电话,改天请你吃饭,谢谢你的帮助。”

汤伽野看看手表时间,的确不早。

扫了一眼林晓秋有些失望地脸颊,他指着门口说:“我送你回去,你接完电话,我们一块吃饭。”

林晓秋现在已经摸清了汤伽野三分脾气,只要他提出的要求,一般情况下很难拒绝。

推辞了两句,拗不过汤伽野坚持,她只好接受。

林晓秋坐在汤波的办公室座椅上,汤伽野正在浏览汤波的书架,不时取出一本书翻看。

他看书的模样很专注,侧脸轮廓很深刻,鼻子高挺,眼睫毛很长,翻书的手指又长又白。

一看他就是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的人,林晓秋看得有些走神。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专心而长久地注视汤伽野。

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被惊得不轻,深呼吸稳定情绪后,拿起话筒。

“喂?您是?”

“晓秋,我是郭骏,你传来的信息我收到后,已经转达给陈文露的父母,但他们管不了她的事。

一是他们家里没钱,二是路途太远,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想处理这事,还说让国家怎么判刑都好,只要不叫他们拿钱。

你给我讲讲具体情况,这事跟你有关系吗?需要我明天坐车来找你吗?”

郭骏回村里报完信后,已经匆匆收拾好衣服住到姑母家里,打算天亮就到杭市找林晓秋。

“陈文露打瞎了一个姑娘的一只眼睛,我们厂长已经出面解决这事了。你让她家里人放心吧,只是以后陈文露很长时间不能寄钱回家,你转告她家里一声。你不用来,我跟这事没关系。”

林晓秋如实说。

考虑到陈文露的家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是少让他们担心受怕,安安心心地生活。

“没关系吗?我已经买了火车票,到时候是周末,如果没事,我就来玩玩,你可以陪我走走。”

林晓秋没想到郭骏行动力这么强,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她本也想趁国庆回去一趟,好歹劝他来看看腿,顺带请他帮忙跟他的姑父提一下,她想参加明年的高考,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郭骏能自己过来这边,林晓秋也省了回去一趟的车费,两全其美。

林晓秋想着户口和高考的事,一时没留意汤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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