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医生有什么建议或者安排？”林晓秋惦记着仓库里那批衣服，还是认真询问汤伽野的意见。
“你赶时间？”
汤伽野是一个十分敏感又细心的人，这也是他根据医学经验观察而来的结论。
“不是很赶。汤医生有空就好。”林晓秋被看穿的样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撩了一下额头的碎发。
碎发别进粉色透明的耳朵背后，在晚霞余晖的映衬中看起来有些可爱。
她这个小举动看在汤伽野的眼里，胸口一窒。
原来她尴尬和害羞是这样子。
以前汤伽野从未细心留意一个女孩子撩头发这么好看。
“可以说说什么事？也许我可能帮忙。”汤伽野突然化身贴心哥哥，让林晓秋有些恍惚。
“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林晓秋不敢对汤伽野这个身为厂长的儿子说，她想倒卖厂里的服装。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搞砸了，搞不好要被开除的。
再则，她对汤伽野的了解仅限于他的医术，以及今天他打侄儿子的认知，还是有些震惊。
上辈子那些关于他故事的传闻，她也只是听说，不能作为参考，所以，她并不打算跟他交底。
林晓秋一直很清醒，面前的男人很好看，为她打人，她确实有些感激。
但也不至于恋爱脑，一股脑告诉对方自己所有的打算。
“那就期待你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今天先去吃饭，我饿了，你晚上没排班吧？”
汤伽野不太喜欢说长句子，一般都是生人勿近冷漠脸，但今天却反常地让林晓秋产生错觉。
这个男人是有暴虐倾向吗？
他自己打了刘文康，所以才会变得话多和莫名其妙？
她不禁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捏冷汗，是这样吗？
不然，他这么主动要求一起吃饭，听上去就挺离谱。
虽然说家长教训做错事的小辈很正常，刘文康和他年纪相仿，好像又不太需要他教训吧？
林晓秋脑袋想着好些事，不知不觉与汤伽野坐在一家餐馆地座位上。
服务员拿来菜单，林晓秋才恍然是一家川菜馆，前世听说汤伽野不吃辣吧？
“你能吃辣？”林晓秋缓缓问出来。
“能一点，不要很辣。”汤伽野自信地倒茶水。
林晓秋点了白豆腐和菠菜，一个清汤锅底，把菜单递给汤伽野。
她现在沉浸和他一同骑车过来餐馆，两人挨得很近，身上发烫，脸上更烫。
汤伽野加了三个菜。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
林晓秋的脸微红，有些莫名地紧张，只好站起身找借口去卫生间洗脸。
当她看到镜子里脸色绯红，简直恨自己不争气，汤伽野应该没注意到吧。
一番思想工作，洗了三次脸，终于看不太出来，她又整理好头发，规规矩矩地扣好外衣的全部衣扣。
将近九月，杭市热的跟座火炉一样。
林晓秋一门心思端正态度，整理心情，也没注意这么多。
两人吃着火锅，林晓秋已经热的脑门冒汗。
汤伽野终于看不下去：“大热天，你衣服扣这么紧，不用这么拘束。”
林晓秋明白汤伽野的意思，让她解开扣子，可她从来没有在男孩子面前做过这种事。
总有些难为情。
要是去卫生间脱了再出来，就更加不好意思。
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不太热。”
汤伽野已经脱了皮夹克，穿一件短袖的白衬衫，吃的斯斯文文，面前盘子里没有一点残余垃圾。
人说吃火锅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修养和家教，汤伽野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火锅再美味，林晓秋已经热的难以下咽，吃个半饱借口起身去结账。
却被告知账单已经结过，她有些后悔，应该点完菜就结账。
平白又欠汤伽野一顿饭。
实在热的难受，她走到卫生间脱下外套扇风，洗脸，终于凉爽痛快了。
呆了一会，她又再次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走出去。
回到座位，汤伽野已经笔直地坐在原地等她，看她过来，拿起茶壶替她添水：“喝一点冰水，消火。”
林晓秋感念他的体贴和细心，笑着去接茶壶：“我自己来。下次你不能提前结账。”
她的语气里平白多了一丝娇嗔地怪罪。
汤伽野听在耳朵里有些发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林晓秋这个女孩子大热天连外衣扣子也不愿解开，是个很保守的人。
可她别的地方做的却很大胆。
应该算是矛盾综合体。
汤伽野愣神间，林晓秋已经接过他手里的茶壶，两人食指不经意短暂碰触，指尖似有热浪袭击，林晓秋心慌之下没抓稳，一壶冰水洒落在地。
茶壶发出：“嘭嚓”几声，滚落到隔壁小孩脚下。
小孩顽皮，踢了一脚，却踢到桌腿，疼地哇哇大哭起来。
林晓秋看着短短十秒发生地事，有些头疼，这都什么事？
汤伽野已经先她一步起身过去隔壁桌。
“小朋友，伤哪里了？叔叔是医生，给我看看，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又有耐心，跟平常冷脸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林晓秋暗自怀疑这个男人有三副面孔，一个高冷，一个暴虐，一个温柔。
直到今天，她已经见过了他三副面孔，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
小男孩的母亲很配合地安抚他，汤伽野蹲下轻轻抬高小男孩喊痛的左脚。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