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柯林·巴纳特走出临时用作手术室的某间客房时,看到卢修斯·马尔福站在落地窗边,脊背挺得笔直,死死地握着他的蛇杖。
“艾里厄斯大人没事。”柯林露出宽慰的笑容:“您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那太好了。”卢修斯顿时松了一口气,“非常感谢您,大师。那么我现在能去看一下他?”卢修斯话音未落,卢政勋已经自己走出来了,“卢?”这可真把卢修斯又吓着了。
卢政勋说:“忘记了的还是没能想起来。”
“你确定你自己走出来没事?虽然是你把我们救出来,但毕竟你的脑袋里一直……”卢修斯有点语无伦次,但接着他深呼吸了一下,“你还记得我,那我就足够满意了,欢迎回家,卢。”
柯林从助手那接过一个白瓷盘子问:“艾里厄斯大人,城主,你们想留着这个吗?”
卢修斯扭头,原本想说扔掉,但是他发现那盘子上放着的只是一个钉帽:“我以为……那该是一根钉子?”
柯林笑起来:“城主请放心,钉子没留在大人的脑子里,剩下的除了交代一些注意休息,短时间内别玩高空跳跃之外,也没我什么事了,那请容许我先告退吧!”
卢政勋点头,没多说什么,对他而言,现在这群老头子也完全是陌生人了。
卢修斯看着卢政勋,更正确的说看着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伤痕的额头,他有些心疼的抬起手,碰了碰卢政勋的额头:“还会疼吗?”
“不,散步?我记得……家里有个很大的花园?”卢政勋看着走廊,有些摆设跟记忆里不一样,他不确定是记错了,还是变动过。
“也是菜园。”卢修斯笑了起来,他拉着卢政勋的手,慢慢朝外走去,“饿吗?我们正好能去那里吃东西,最新鲜的蔬菜。德拉科也要醒了,就是你说的有翅膀的小男孩,他是你的儿子,会和我们一块吃早餐。”
卢政勋开始笑,然后越笑越傻。
“看来你真饿了,每次饭前你都会那么笑。”卢修斯也笑,快乐之余,虽然难免伤心,但是他已经满足了。
“我知道忘记事情也有好处了,突然听到的时候,就像撞大运。”卢政勋伸出手,一只手拉着卢修斯,一只手探出去,触摸一路上的能触摸的所有东西,墙壁,雕花,石柱,门,灯,丁香、百合、紫罗兰、郁金香,当然还有西红柿、豆荚、葡萄藤的叶子。
卢修斯这次笑出来声来,这是典型的卢政勋式的人生哲学,他抬手摘了根黄瓜下来,递给卢政勋:“那是因为你现在听到的都是好事,如果听到坏事呢?”
“比如?”卢政勋抖了抖黄瓜,上面还有黄色的花瓣,被他一抖,花粉飞了出去。
“……”卢修斯不再笑了,他看着卢政勋,“给我点时间好吗?不会太久,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卢政勋猜了一下,可连事情顺序都有些理不清的他实在猜不出什么来:
“看来我只好等你想说的时候。”
“嗯。”卢修斯点头,忽然眉毛一挑,“闻到食物的香味了吗?我让小精灵准备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而且完全按照你的饮食习惯——用桶装。”
卢修斯指向花丛中的白色桌椅,一边的桌子上果然已经放好了三四个小型橡木桶,另外一边则是相对来说小巧玲珑得多的普通尺寸的碗碟。
卢政勋用手一带,铂金贵族被拉得落到他怀里:“我记得上次在户外用餐的情景。”
卢修斯一怔,挑挑眉毛,双手钩勾住了卢政勋的脖子,一边轻轻的在他嘴唇上啄着,一边说:“我……很明确的了解你说的是哪一次,不过那绝对不是上次我们在户外用餐的情景,所以,该说你本性难移吗?”
“不是?”卢政勋压下眉毛:“你不是在欺负我记不清了吧?”
“我确实是欺负你记不清了。”卢修斯笑的无赖,“不过你也是在欺负一个刚刚跨越了英吉利海峡,战斗归来的人。”卢修斯揉了揉卢政勋的毛,熟悉的手感和动作,但却又是如此的久违……卢修斯的眼睛变得更温柔了,“今天晚上好吗,一会儿子要过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我们了。而更晚些时候,我们也还有事情要办。”
卢政勋更加不高兴了:“你不问我还记得什么?”
卢修斯看出来了他的不快,他把卢政勋搂得更近,两人的脸颊完全贴在一起:“我用我的姓氏发誓,我比谁都更想知道你还记得什么,更想让你恢复记忆,更想对你……倾吐……但我不想逼迫你。”
“逼迫?不是逼迫,我有一大堆话要跟你说,一大堆东西想弄明白。”卢政勋的心情,用急迫来形容差不多,当周围都是陌生人,只有一个认识,而很多事情虽然记得,可那些事情里涉及的人全都面目模糊,除了知道自己爱着卢修斯,是卢修斯的丈夫之外,卢政勋跟才来这个世界时没多少差别,而且,来这里之前的事情……“我怎么来的?为什么来?好像穿过了不止两个世界?”那个主教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坐下。”卢修斯拉着他,给了他一大杯热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