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俊小将,一箭破三甲。
“西凉第一神射手!”
人群里早有从前方逃回来的流民认出了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射手!
传闻此人天生神力,孩童时期便是能一把扯开硬弓一张。
入西凉军之后更是凭借一手神乎其技的射术让漠北诸国,闻风丧胆。
传言此人丁点修为没有,可硬是凭借一身怪力加之手中牛角硬弓逼的一位筑基期修士不敢露头。
老天爷赏饭,谁听谁无言。
而几箭便灭杀闯入城里逃兵的段三甲也是脚下一动,纵身跃下屋顶。
一身浓浓的血腥气同身上所披银甲格格不入...
步步走来,气不敢喘!
城里的那些百姓亦或者是流民皆是不敢轻举妄动,一双双眸子里充斥着不安还有惊惧。
段三甲径直走来,目标正是那个倒在丁长生面前,眉心被贯穿的逃兵。
只见其一脚将其尸体踹翻,眉心殷红的血迹已隐隐有干涸凝结的迹象,而那仅有拇指粗细的血洞定然不是出自他手。
段三甲深深看了丁长生一眼,只不过没有出言点破其中玄机。
“近来屡有逃兵作乱,你等要小心为上...”
“夜里挑些年轻力壮的守夜,城门更要早些加固...”
段三甲一面说着眸子始终打量着如同一个病秧子般的丁长生,似乎想要从其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可无奈的是,看了也白看。
失去修为的丁长生同那些寻常无异,整个人暮色森森的完全没有一个正常青壮年该有的朝气。
若说是此人杀了那个逃兵,别说他了,恐怕身旁的百姓也不相信。
段三甲无奈也只能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这样的流民小城根本不如他的眼,他出手杀人也不过是正巧碰上了。
圣人之心?
出身西凉虎狼之师的他可从来没有...
待段三甲离开,丁长生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稍稍放下。
他悄然转头看了看,在一个根本无法被人觉察的角落里,一点寒光也悄然被周围破碎的瓦砾完美遮掩。
其内所藏袖箭,正是丁长生所布置的手段。
凭借一枚小小的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那逃兵入了黄泉。
不怪段三甲没有觉察,皆是因为丁长生算计得当。
待人群散去,丁长生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废墟瓦砾中将袖箭收走。
流民心乱,甚难聚拢。
不少逃命入城的人经此白天一遭,哪里会在这里多做停留。
顷刻间,城中男丁走了大半,这还谈什么值夜守卫的事。
月光清冷,城中无人。
与京城的繁华,留下城的诡异相比,这座无名小城只有数不尽的苍凉。
破败的城墙上,丁长生一人守在这里怔怔出神。
城外密林中隐约传来的渗人兽吼,也是听的人胆战心惊。
短短几日,城中百姓给其不少恩惠,投桃报李的他也决心在今夜为城内之人受一方太平!
三更天,城里并无清脆的梆子响!
可突然,一股劲风却自斜里朝丁长生如饿虎扑食般袭来。
丁长生还未转身双耳便早已听见那咚咚咚的心跳声,所以只见其身子一歪便有惊无险的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
可那道气劲依旧震碎了城墙一角,碎石滴滴答答如同雨点跌落。
“果然有问题!”
此时出现在丁长生面前的正是一个身形修长,一身黑衣劲装的蒙面人。
其手中所握正是一把足有手臂长短的快剑,剑身借着月光倒映出丝丝寒光。
“你这小子倒是不怕死,竟是敢一个人守夜...”
“不知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为了城里那些与你不相干的人付出性命,值得吗!”
“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做都行...”
“况且,你怎么知道...”
“今夜,鹿死谁手!”
丁长生话音刚落,那蒙面人的眸子便掠过一丝惊异。
几声嗖嗖的脆响,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
不等那蒙面人转身,无数精铁箭矢便朝其激射而来。
“哼,雕虫小技罢了!”
那蒙面人根本没有将这些箭矢放在眼里,其脚下一动整个人腾空而起。
可尚未落地的他面色猛然一变,因为早有两支粗若手臂的弩箭朝他避无可避的面门悍然袭来。
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对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见其手中匕首挥动,一道寒光便是让两支弩箭彻底断裂。
此时的丁长生脸上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果然,在那弩箭断裂的瞬间,箭身之中突然爆开的大量毒烟也是转眼将那蒙面人所包裹。
不好!!
虽然那蒙面人在第一时间锁闭了经脉窍穴,可仍旧有一丝毒烟溜进了其肺腑。
剧烈的咳嗽却也无法化解眼前的局面,然而不等那蒙面人回过神来丁长生抬手一抖一张燃烧的黄纸符箓迎风而动。
轰隆一声炸响!
竟是将其给生生从城墙上推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说整个人更是灰头土脸。
“若还不走,今夜你可就走不了...”
丁长生朝城下喊道,而那蒙面人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匆匆的脚步声,连同渐行渐远的心跳声也是丁长生稍稍安下心来。
自白日里的那一遭,再加上段三甲那来者不善的眼神。
傻子都能猜到今夜定然有事发生,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