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司的门前没有炼妖司那么霸气,金刀卫也没有炼妖司修士威风。
与往日冷清不同,如今整体上显得热闹,更加接地气。
因为有很多百姓的案子,金刀司又没那么多拦人的规矩,基本上有人敲鼓,就会有人带进去问话,问明白了,该去抓人的抓人,该去找证据的找证据。
陆霸天听说梁肃来了,大体知道所谓何事,叹息两声后,笑着亲自出门迎接。
“梁司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陆霸天笑道。
“陆司主客气了,几日未见,特来问个安。”梁肃笑答。
“去我案前坐坐吧。”陆霸天知道梁肃有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说,于是主动请入后院。
陆霸天的屋子里,堆满案牍,很多案卷还摆在书桌旁,他刚才正在批阅案子。
“陆司主司内繁忙啊!呵呵。”梁肃知道金刀司案子很少,只是最近撞大运办了几起妖案,尤其这次的黑矿山案,胆子不小,鬼知道幕后真正的人是谁,万一是哪个掌兵将军的私产,被砍头的可不止几千人,搞到人家直接造反,到头来不但讨不到好处,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情,梁司主见笑了。”陆霸天亲自沏茶。
“北方铁矿案,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陆司主可有眉目。”梁肃不想再啰嗦。
“在查,在查。”实际上陆霸天已经知道了幕后人,谭良民第一时间告诉他,铁矿幕后之人,便是三皇爷姜礼。
可这种事情不敢直接公开,姜礼跟国主的关系非比寻常,暂时只能压下来,有机会亲自面见国主再说吧。
“我得到密报,金刀司所办铁矿案,幕后有圣人门操纵,陆司主可往这个方向深入一下。”梁肃面目不似刚才和善,眉目好像挂了一层霜。
陆霸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梁司主所言极是,在下定然努力堪破此案。”
这出乎梁肃意料,本以为会多浪费一些口舌,威逼利诱一番,没想到这个陆霸天如此上道。
送走梁肃后。
谭良民找到陆霸天,说了下案件的进展,目前幕后人他们知道,对于几万人的笔录有些麻烦,太子让劳工选出百名代表,来配合案件。然后根据他们遭遇的事情,前因后果,在里面提取出重要的信息。
金刀司人手不足,尚且需要些日子。
“司主,姜礼私采铁矿早兵器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啊,要不要告诉太子。”谭良民不知道后续该做什么。
这次国主安排太子历练,这件事由太子主导。
陆霸天面色压抑,看向梁肃离开方向,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话,就往自己房间走去,梁肃给的压力实在不小,好在良心抗压能力略胜一筹。
“哦。”谭良民点点头。
“说了你几次了,办案子有点逻辑,你一个人带了将近三万人回来,如何解释?每次都说不通……都说白胡子老头,那老头呢,也不是个正经老头,光知道拉,不知道擦,”
“还有,太子势弱,话要小心说,别让外人听见。”
谭良民望着陆霸天离去背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候,如今有些老了。
……
太子姜典这段日子过得不好。
铁矿案让他焦头烂额,还有人给他寄刀片,摆明了让他办案别太仔细,差不过就行了。
他一肚子火,很想把案子搞清楚,窝囊日子过的太久,终于是有了一些骨气。
不过他办案经验不足,数日过去依然没有头绪。
当谭良民找到机会,单独把三皇爷是幕后矿主的事情一说,他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在他眼里,打小就尊敬三皇叔,那是个嫉恶如仇之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根据最近案件的进展,铁矿开采十余年,死者高大十万之众,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凌迟也不为过。
谭良民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姜典枯坐一日一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金刀司会不会栽赃三皇叔?”他有疑虑,不能随便一个小金刀卫的话,就能当真,倘若三皇叔是冤枉的,岂不是让小人得逞。
他选择不相信,打算从受过难的劳工里找到线索。
到了三月初,距离祈福大典还有二十来天。
姜典照常去往云水居。
二楼临河雅间。
姜典与韩江对坐,他进行着繁复的沏茶流程。
“韩兄,我有点烦。”姜典打算请教韩江,自打遇见这个人,就觉得很亲切,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而对方也会给他一些指引,让他能领悟到做人的意义。
至于什么意义,他也说不上来。
实际上韩江也没说过什么,只是偶尔从前世的书本里摘出一些名言警句。
比如鲁先生说的:做人呢,别老想着自己。
韩江前世身躯并没有太多学问,不过一个打工仔而已,懂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安慰姐妹花。
可是九年义务教育还是给了他很多智慧,偶尔有些感悟,便加上鲁先生的名号,把自己的话说出去。
“关于北方铁矿案吗?”韩江知道铁矿案是由姜典主理。
“没错,案子涉及谋反,倘若有半点差池,死的人比救的人还多。”姜典见过几次涉及谋反的案件,都是株连九族,每次都是几千人砍头,数百人流放,家眷充入教坊司。
而这次的案子是从前那些案子的十倍不止,当真不能轻率处理。
“找到源头,只杀主谋不可吗。”韩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