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众卿家千万不要辜负如此良宵啊。”张傲天扫了眼大殿之下的众人,意味深长地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对,今天是除夕宫宴,一定要忘记这一年来不愉快的事,尽情欢笑,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刑部尚书点头附合张傲天,完了向自家女儿使了个眼色。
李小姐接收到父亲的眼色,站起身走到大殿中二人:“皇上,臣女特意为今天的宫宴准备了一支舞,请皇上准许臣女献艺。”
今天晚上还真是多事,一晚上惊得众人都要心悸了,确实需要缓和下情绪,这个刑部尚书还真懂事。张傲天略一沉吟,大手一挥,高声道:“准了。”
李小姐瞬间在大殿中央舞动,旋转,跳跃,舒袖,每一个动作都几臻完美,跳出了舞蹈的灵魂。
众人被李小姐美妙的舞姿吸引,暂时忘却了梅如雨的事情,只剩下李小姐不停舞动的身影。
张元天看着高座之上的张傲天,眼神里有询问和坚决。
张傲天回视着自家弟弟,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张元天感激地看了眼张傲天,趁着众人沉浸于李小姐的舞姿中,没有注意他,悄悄起身离开大殿,往梅相府而去。
张元天两兄弟以为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却不知爱子心切的太后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太后见张元天离开大殿,抬手招过贴身伺候的兰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
兰嬷嬷惊讶的看了眼太后,悄悄尾随张元天而去。
张傲天看太后将贴身嬷嬷支走,以为宫里出了什么事,凑近太后悄声问道:“母后,怎么兰嬷嬷离开了,是宫里出事了吗?”
太后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张傲天一眼,将头扭向另一边,不理会张傲天。
张傲天这才想起刚才和张元天之间的小动作,瞬间了然太后为什么生气。知道是自己两兄弟惹怒了太后,张傲天尴尬地摸摸鼻子,佯装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转回身继续欣赏李小姐的舞姿。
宫门口,梅相一脸阴沉地拉着梅如雨急步朝自家的马车走去,梅夫人在后面小跑步跟着,脸色也不好看。
守宫门的侍卫见梅相一家过来,赶紧上前行礼:“参见相爷。”
梅相理都没理侍卫,拉着梅如雨直接越过侍卫上了自家的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回府。
马车上,梅相坐在软垫上,双手撑着膝盖,脸色暗沉,下巴上的胡子微微抖动着,胸膛一起一伏,了解他的人一看就知道此刻他正怒火滔天。
梅夫人坐在梅相旁边,轻轻拍扶着梅相的后背,流着眼泪狠狠地瞪了梅如雨一眼,就转过头不再看她。
梅如雨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双臂抱着双腿,将脑袋搁在膝盖上,默默流泪。
“真奇怪,这梅相爷是怎么了,平时对我们总是和和气气的,今天怎么理也不理人就自顾走了,还拉着梅二小姐,难道是宫宴上出什么事了?奇怪,太奇怪了。”守门侍卫边喃喃自语边摇头。
“驾,驾。”张元天骑着张傲天的良驹从侍卫面前一路飞驰而过,带起一溜灰尘,飞了正准备请安行礼的侍卫满嘴。
“噗”侍卫吐掉满觜尘土,目瞪口呆地盯着张元天的背影,半天无法回神。
“兄弟,我家王爷有急事赶着要办,对不住了。这是给你的。”张龙跳下马车,拍了拍侍卫的肩膀,憋着笑塞给侍卫十两银子,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跃上马车绝尘而去。
侍卫看看手里的十两银子,再看看已驶远的淡粉色马车,小声嘀咕:“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变得这么奇怪?不过管它呢,我得到了银子最好。”看着别的侍卫羡慕的眼光,他得意地将银子收入怀里藏好,抬头挺胸地站回自己的位子上,想着这十两银子是交给老娘好呢,还是瞒着老娘去花满楼找老相好小红为她赎身好。
相府。
梅相恨恨地瞪了梅如雨一眼,对车夫放在脚下的登子视而不见,直接跳下马车甩袖进了相府大厅。
梅夫人面无表情地拉起梅如雨,踩凳下车,紧跟着梅相往大厅而去。
梅相背对着门口站在大厅中央,听到脚步声响,知道是梅夫人和梅如雨。他突然转过身子,撩袍坐到椅子上,大吼一声:“你给我跪下。”
“老爷。”梅夫人见大厅里还有好多下人在,赶紧出声叫了声“老爷”,阻止梅相说出下面的话,又回身对管家道,“带所有人下去,任何人不准靠近大厅,擅自接近大厅的人,无论是谁,一律杖毙。”
管家出了一身冷汗,连平时温和善良,从不打骂下人的夫人都发这么大的火,居然要打杀人,肯定是出了大事,还是有多远就闪多远吧,要不等下殃及池鱼就不好了。他赶紧挥手招呼众人退出大厅,躲得远远的。
大厅里除了一家三口,再没有了外人,梅相大手一拍桌子,怒吼一声:“畜牲,还不跪下。”
梅如雨看向梅夫人,期望她会为自己求情,却不想梅夫人将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梅如雨心知梅夫人求情无望,伤心得无以复如,一脸哀伤绝望地跪到地上。
“畜牲,你知错吗?”梅相颤抖着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梅如雨,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
梅如雨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梅相:“我爱辰王爷,我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错吗?”
“有错吗,问得好。一个堂堂相府千金,公然在大殿之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