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侍郎看着蒋昕晨说道:“我是你父亲。”
父亲?
父亲?!
父亲!!!
蒋昕晨一直想不起来他是谁?
现在,他想起来了。
可是,他宁愿永远想不起来。
他的亲生父亲,他最信任的人,最崇拜的人竟然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他!
刘贵是他父亲的亲信。
他记得,他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见过刘贵,刘贵还问过他几个问题。
以前,他一直觉得好面子会让人上进,觉得他父亲能当上侍郎就是因为他父亲好面子,不甘于人后。
现在……
蒋昕晨想问他父亲为什么那么狠心?想问他父亲面子比儿子重要吗?
可是,问了又能怎样?
他父亲会承认吗?
不会!
他父亲只会说认错了,说他不是蒋昕晨,说他不是他儿子,说他冒认官亲。
蒋昕晨握了握拳头。他现在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不能只顾自己。他要是蒋昕晨,他媳妇就不用数着铜板过日子,他儿子就能去最好的学堂读书去。
蒋昕晨跪下给蒋侍郎磕了个头。“父亲,儿子不孝,忘了您了。”
从此以后,他再无父亲!只有妻儿和母亲!
还有他那位好姨父。
待他出人头地,他定要剥了他们的脸皮!
蒋侍郎走过来把蒋昕晨扶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父亲不怪你。父亲已经给你请好夫子了,你赶紧把忘了的学问补起来。”
“谢谢父亲。父亲,这是我媳妇,我的命是她救的。这是我儿子。大的叫大虎,小的叫二虎。小福、大虎、二虎,给我父亲行礼。”
小福带着两个儿子跪下给蒋侍郎磕了个头。
蒋侍郎看着小福说道:“我给你请了个女夫子,你跟着她学学琴棋书画。”
张小福听了是既惊讶,又感动。“谢谢父亲。”
蒋侍郎冲张小福点了点头。“大虎、二虎也该启蒙了,我也给他们找好学堂了。”
蒋昕晨知道蒋侍郎这么做是怕他们一家给他丢人。不过,这正是他们一家需要的。
蒋昕晨觉得,他的忍耐是值得的。
这边,
蒋昕晨和蒋侍郎父慈子孝,相谈甚欢。
蒋夫人一个劲往大虎、二虎手里塞东西。
大虎、二虎拿不住了就让小福帮他们拿。
小福觉得只要蒋昕晨和大虎、二虎过的好,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另一边,
楚姨娘已经撕烂五条帕子了。
碰!
蒋二公子把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姨娘,要不然,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楚姨娘也想,可是……“咱们身边的人都是你父亲的人。”
蒋侍郎不允许家里出丑事。所以,除了蒋夫人和二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蒋家其他下人的卖身契都在蒋侍郎手里。
蒋二公子郁闷坏了!“那就这么算了?”
要是蒋昕晨没失踪,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他都享受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又要打回原形,他怎能甘心?怎能受得了?
楚姨娘又撕了一条帕子。“现在只能等了。等那一家土包子犯错,等那一家土包子丢人。”
“那得等到什么时侯?”
楚姨娘也不知道。“出了这屋子,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你也知道,你父亲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咱们要是敢做让你父亲丢脸的事,你父亲绝对不会手软。”
蒋二公子在心里吐了囗血!
蒋侍郎既然想用小福得个知恩图报的名声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很快,蒋昕晨和小福的事就传开了。
李金花刚想借老乡的名义去蒋家看张小福去张秀秀就来了。“大姐,你猜,昨天谁去找娘说闲话去了?”
李金花瞬间就想到了张小福。
一来,张小福跟她们是老乡;
二来,张小福在京城无依无靠;
三来,张小福遇到过两次刺杀。
她要是张小福也会去找她娘说说闲话,拉拉老家的人和事。
李金花看着张秀秀说道:“张小福?”
张秀秀点了点头。“大姐,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她跟娘说了很多老家的事,娘可高兴了。爹也在旁边听了半天。”
“她还给咱娘带了些她娘自己晒的山货,咱娘可高兴了。”
“咱娘让她下次把两个孩子也带过去。”
“她跟咱娘说,她来京城的时侯她爷爷嘱咐她一定要去给咱娘磕个头。”
“对了,她说她想来给你磕个头,可是又怕你没空。咱娘让我来问问你,看你愿不愿意见她?”
李金花笑了笑。“我让人去蒋家说一声,看她明天有没有空?想不想过来?”
斧头和镢头好不容易请她帮个忙,她总得做点什么?
“肯定想,肯定有空。大姐,你是不是也想问问她老家的事?”
“是啊。”
“那你要不要先问问我?我昨天也在旁边听来。”
“我还是听她说吧。要不然明天她来了就没话说了。”
“也是。那我给你说点别的吧。西街卖家具的那个许掌柜前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了。人们都说是因为他坑了卖木头的人的钱……”
张秀秀跟李金花说了一堆八卦。
她走了以后,李金花就让陈雷媳妇去蒋家传话去了。
李金花现在有很多下人。
陈雷媳妇不是最精明的,也不是最能干的。
但陈雷一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