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苏努带兵自是好的,若是不好也轮不到他去守着东北了,在那黑山白水间吃了几年的冷风,磨砺了性子,更磨砺了本领。
队伍里倒是有难缠的子弟,可真等上了川藏线,娇气的家伙十之七八皆失了力气胡乱夹缠,到了高处,连吃饭都没力气吞咽,失了人形打晃晃。
找好了地方安塞扎营,苏努且不急着进攻,临出京前,敦贝勒遣人送了一盒子望远镜给自己,说是可以用来刺探军情。
苏努打开箱子,把望远镜分发给打前站负责侦查的斥候,斥候也算见多识广了,一看见那乌黑的圆柱体,眼睛就亮了:“将军,这个,这个真的给小的们用吗?”
苏努得意地点点头,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主子出手就是这么多,真给自己涨面子,也在手下面前给自己立威
:“自然是给你们的,跟着本将军作战,样样都要给你们最好的!这次打西藏,地形险峻,天气恶劣,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望远镜,何必你们拿性命去冒险呢?”
斥候们心里又惊又喜,是啊,侦察之事,最是惊险,若是得了如此利器,可以远距离查探对方动静,岂不安全的多?
斥候们接过了望远镜,性子急的直接放在眼睛上开始比划,这东西早就听说过,也见主帅用过,可是拿到手上真的不一样啊,沉甸甸的,向前看,哇,苏努将军的脸上好多毛啊!好像妖怪啊!
哎呀,妖怪怎么越来越近,斥候忍不住大大后退一步,苏努将军的眉毛竖了起来,两边腮上的肥肉也抖了起来:“还在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去打探军情?”
斥候们抱着望远镜高高兴兴出门去了,苏努一个人留在帐篷里推演沙盘,让人把敏贝勒送的地形图挂在两壁上,苏努慢慢在沙盘上排兵布阵。
定郡王在肃郡王休病假的时候,心情十分轻松,头顶的阴影散去,他的爪子可以伸出去,肆无忌惮地四处挥舞。
不仅是定郡王,敏贝勒和敦贝勒也体会到了各种滋味,得封王爵,众人看自己的眼睛都不一样了,以前不过是疏远的恭敬,如今偶尔的眼神交会,就能看清眼底的灼热,笑容个顶个的完美。
身前身后多了许多花翎顶戴,被众人簇拥着,被各种能干人奉承着,新出炉的郡王贝勒均爱上了这感觉,连府里的花娘皆失了颜色,不能吸引他们更多的关注了,难怪都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
定郡王尚且还稳得住,只是看见许多张熟悉的面孔,心里愈发多了几分责任感,上一世他们也是跟着自己身后,鞍前马后从不退缩,最后大局已定之时,各各均受了连累,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家破人亡,更可怜的是子孙也受了连累。
翻着一张张名帖,看着一张张请帖,定郡王在书房抚额叹息,有些暂且用不上的人,就先冷着吧,万一自己失败,还能保全他们的性命前途,可是想想又不甘心,自己凭什么失败啊,虽然现在前途未明,可自己绝对是有信心的。
不过,破局这件事,还是选精而少的人来办吧,前世那些队友都太天真,太把天子当人看了,忘记了君王本性里的狡猾同恐惧剑仙传奇。来源于未知同不可掌控的恐惧总是会激发人性最深处的黑暗,而自己的皇阿玛,就是最好的代表。
送苏努去西藏掌握兵权,只是定郡王的第一步,心腹掌了兵权不一定就能成为助力,在时机不好的时候甚至是障碍,但是苏努的成败不在他的计划内,不过是暗线压着罢了,成败与否都是皇阿玛的功德。
只是苏努提前打了西藏,却成功挑起了皇太子同皇帝间对权利掌控的矛盾,储君的跃跃欲试及委屈愤恨,皇帝的敏感多疑及防备压制,绳子两头都有人的时候,自己干嘛不跳出来砍断绳子,总有一个人会先倒地不是吗?
初次的进攻,苏努必须胜,唯有他胜利了,才有他们家族的上升,才有自己伸手的余地,失败,只会让那两位嗅到危机,然后便是团结,而皇帝同太子的接近,就是对定郡王的削弱!
让弟弟们不惜一切地去确保苏努的胜利,定郡王也在府里求神拜佛,现在是八月,中秋的月饼映着天上的圆月,定郡王考虑的却是这么炎热的天气,西藏那边,雪化了路应该好走的多吧?
苏努也接到了京中的来信,妻子对目前地位的欣喜若狂,子侄得到的优待,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知道,这次必须旗开得胜,自己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而京城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稳定人心!
派使者把皇帝的诏书送了过去,果不其然使者被杀掉了,苏努除了大骂一声蛮夷乃化外之民外,只是逼着大家操练武器,演练配合。
当斥候们回来后,苏努确定了自己的战术,准备了火油箭、强弩弓、若不是辎重不好走山路,只怕神龙大炮都要跟过来。
在黑龙江的时候,边境的人还曾经传授过许多当年汉朝大将的阴毒法子,苏努打算一样样都用上来!
挖了坑,把人的粪便尿液,马匹的粪便尿液统统倒进去,再从四川买了发瘟病的牲口,放了血进去,腐肉什么的丢进去,把刀枪箭头统统□去,这样的兵器伤害一个人,就死一个人,神仙也救不活。
派人放了火,河里投了毒,抓了叛军就砍了脑袋挂旗杆,苏努是怎么阴狠怎么来,就差没去踹寡妇门,踢绝户坟了。
猛进的苏努,闲时就是逼着书记官拼命写战报,一封封战报插了翅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