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男人脸顿时煞白。
“要问你想做什么。”霍祁媛一用力,男人痛苦的哀嚎,流出两行热泪,手一松,刚到手的荷包落地,但在半道被她接住了。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不小心勾到了你的荷包,你放手。”男人惶恐地望着霍祁媛,没想到小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可怕。
“眼神不好就不要出来混,你这解释和官府说。”陆绵绵瞥了一眼男人眼里的白芒,似乎是得了白内障,但不是很严重。
“好好好。”男人连声应着,进大牢都不怕,至少有口饭吃。
不过官差懒得管这档子破事,反正她们也没钱财损失,而他们养不起那么多犯人,霍祁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放男人走。
“别气,他都快要瞎了,不能再偷东西了。”陆绵绵将霍祁媛拉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霍祁媛不信,那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瞎子。
“你忘了我是谁吗?”陆绵绵冲着霍祁媛眨了眨眼睛。
“你是谁?”满脸虬髯旁边的方脸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
“大夫。”陆绵绵正色道。
“你就是小神医?”男子又惊又喜,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忐忑地问。
“正是。”陆绵绵点了点头。
小酒馆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陆绵绵,片刻之后才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在守城的时候看到过陆绵绵的身影,也有人在城破之时看到她仍在救人。
后来她被夏侯致掳走,老百姓听闻她被救,大多数人是高兴的。
再后来有人听闻她进萧承臻的后院,所幸只是谣言而已。
后来的后来都没机会再见到她的身影,不过回春堂推出那些常用急救的药据说出自小神医之手,老百姓也是受惠不少。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们仍有幸见到小神医一面,有人想要上前攀谈,但碍于小神医前面两个煞神不好惹,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
“能否请小神医你去救一个人。”方脸男子诚恳道。
“别说人了,动物我也能救,问题是我现在走不开,手里还有两个病号,你不急吧?要不先报上家门,我晚点再去找你。”陆绵绵为难道。
“这……”轮到方脸男子为难了,治病这种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找她治病的人肯定不少,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他。
“听说褚公子找你治腿疾,是真的吗?”
“马老六,治好了是不是想将你家宝贝闺女嫁给褚公子?”
“就是,听说你女儿非褚公子不嫁。”
“你不是嫌弃人家有腿疾的吗?”
“……”
陆绵绵只是笑笑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询问,但客客气气地对方脸男子道,“你若想好了可以去回春堂先登记一下,病情严重的话可以优先。”
霍祁媛怕惹出大麻烦,风卷残云般把饭菜都吃完了,然后坐立不安地等着陆绵绵慢条斯理地吃完,随即拉着陆绵绵逃似的离开了小酒馆。
陆绵绵勉强跟上霍祁媛的飞毛腿,直到腿酸了才不干了,“后面没人追我们,不用跑那么快,累死我了。”
“你为什么非得去那种地方?”霍祁媛略为生气道,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容易招来麻烦还偏往危险的地方去,气人。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虽不是君王,但在名利场上,我想称王,想要称王自然要密切关注水流动向,来个顺水推舟可以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陆绵绵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神秘兮兮地对霍祁媛道。
话不能乱说,但对她可以说,只要不传出去就行。
霍祁媛细细品着陆绵绵的话,隐隐觉得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她说的那般简单明了,但又觉得她还是忽略了点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当个大夫?”霍祁媛忍不住好奇地问。
“说了你也不懂。”陆绵绵不想解释。
回到六艺馆,褚沐阳没来,陆绵绵有些疑惑,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请他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褚沐阳来了,崔昭学也来了,霍今乾和王祭酒本就在六艺馆,陆绵绵这次让他们聚一块是想筹集些粮食。
褚沐阳认识许多权贵,崔昭学也有不少好徒弟,霍今乾和王祭酒就更加不用说了,应该能筹集到粮食。
“要多少?”只当她是为了解决口粮,褚沐阳随即问。
“越多越好。”陆绵绵不假思索道。
“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崔昭学不解,“你该不会是想卖粮食赚钱吧?”
“如果你手里有粮食你不想赚钱吗?”陆绵绵白了他一眼,“你们想想如今粮食价格那是水涨船高,若是从其他地方运粮食过来卖那肯定得赚得盆满钵满。”
“好,我认识一两个做粮食买卖的商人,这就送信给他们。”霍今乾率先表态。
“你们若是不好意思求别人可以委婉一点写封信向商贾友人说说京都水深火热的情况。”陆绵绵望向褚沐阳等人。
“你就不能说一下自己的用意吗?”崔昭学狐疑地望着陆绵绵。
“写信,写信,我要逐个检查。”陆绵绵让霍祁媛准备笔墨纸砚,还贴心地帮他们开了个头,“……我说得不好吗?不是的话就赶紧写。”
王祭酒桃李满天下,利索地写了九封信交到陆绵绵手里,“看你的了。”
褚沐阳和崔昭学面面相觑,感觉就他们两人被真相拒之门外,看来他们还是得多读书才行,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