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需要休息。”华神医走出来,冲着陆二娘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正被时岳缠着要和他玩耍的南无染听到了华神医的话,立马脖子一歪,闭上了眼睛。
“坐着也能睡着。”时岳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帮他盖了张薄被,晚点再喊人把他抱回房间好了。
“我女儿说话不大声,性子娴静,不会吵到你们的。”陆二娘子打开院子门,推了陆田田一把,声音压低了许多。
陆田田回头看了她娘亲一眼,在她的逼视之下慢吞吞地往前走了一步。
什么也不用干只管玩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结果当这一天迟迟到来的时候她却是茫然的。
直到看到陆绵绵的身影出现,陆田田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绵绵,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干的吗?”
“有,娘,田田力气大,她能帮你砍柴。”陆绵绵问华神医借了把斧头,拉着陆田田回家,免费的劳工不用白不用。
“好啊,好啊。”一走出华神医的家,陆田田这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许多,连声应着。
“好什么好,贱骨头,家里的活不够你干吗?”假装在人家家门口割草的陆二娘子听到陆绵绵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安的什么心,我家田田很单纯的,你别骗她。”
“娘,我胆小,她吓唬我。”陆绵绵费劲地将斧头提到胸前,小手抖了抖。
“田田,跟我回家,不要和她玩。”陆二娘子将臭草扔到陆绵绵跟前,一把拉过陆田田,气哼哼地离开。
陆绵绵抖掉鞋子上的臭草,挺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有他们在,下山村一定会再次热闹起来。
“没必要和她们一般见识。”陆娘子望着陆二娘子她们的背影,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不快和怒火。
“对于某些人,简单粗暴的方式更加合适。”陆绵绵却是不认同。
见识过祸水的实力,第二天一大早陆娘子和陆绵绵便藏身于萧墨顷的马车里,同行的还有华神医。
天微微亮而已,就这个钟点还被人截住马车,陆绵绵怀疑他们家是不是被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
“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能带我们一程吗?”李小翠穿上了红色的花棉袄,一路小跑着抢在他们前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汗。
这是她最好最漂亮的衣服了,本是留着过年的时候才穿的,这会儿穿有点厚了,但为了美,热点也没关系。
“不能。”萧墨顷注视着前方,待没了下文才道,见她不动,又催,“让开。”
“为什么陆绵绵她们就可以?”李小翠鼓起勇气直视萧墨顷眼眸,刹那间已幻想到两人孩子的模样,差点忘了正事,直到一声叹息响起才如梦初醒。
“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那我倒想问你一句为什么?”陆绵绵掀起车帘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小翠。
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神令李小翠躲闪了起来,一个失神马车便绝尘而去。
“是她叫你去马家的?”陆娘子却是想到了这一点,陆绵绵解释了所有事情偏偏在这事上面含糊其辞。
“娘亲真的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了你。”陆绵绵撒娇道。
“你啊,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事一定得让她父母知道,他们夫妻两人心思还是比较正的,可惜好竹出歹笋。”陆娘子被这一出弄得心情不大愉快。
华神医和萧墨顷两个外人不好说些什么,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专心驾车。
陆绵绵哄了一会儿就把人哄得笑逐颜开,这是她在大家族里当了二十几年的开心果和调节剂练就的深厚功力。
看到母慈子孝的一幕,华神医后悔了,结婚生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错失了有个贴心的女儿的机会。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华神医心中的遗憾淡了许多。
进城盘查一点都不严,他们轻轻松松便进了城,陆绵绵看了几眼守城门的士兵,站没站姿,坐没坐姿,混日子也不用这么明显。
陆绵绵被擦肩而过的三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们好像不是陈国人,那三人虽然长相各异,但脸型轮廓分明,且身材高大,行走在大街上犹如鹤立鸡群,该不会是燕人吧?
两国不是在交战吗?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她,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叫人看了不爽。
“好像没什么人。”陆绵绵挺失望的,想象中的热闹场面没有看到,大街上只有两种人,一是粗布麻衣,一是锦衣华服,他们介乎两者之间。
“我们来早了,京都夜里才热闹,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华神医打量着大街上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老字号还在,但还没打开门做生意,以前是早早就开了门的。茶馆倒是开了,可惜没多少人进去坐坐……
医馆早早就开了门,一间仁心堂,一间回春堂,陆绵绵左看看右看看,问华神医,“哪间医馆比较好?”
“回春堂。”华神医有气无力地回道。
“可我看着仁心堂的规模比较大,病人也比较多。”陆绵绵观察了片刻,病人是直接走进仁心堂的,压根就没考虑过回春堂。
“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华神医板起了脸。
发脾气了,陆绵绵和陆娘子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
“绵绵,我去买点东西,你别乱跑。”陆娘子用力抓了抓陆绵绵的手,急急忙忙下了马车,拐进横巷不见了踪影。
急着去找厕所吗?
陆绵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