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贾琦会如此干脆的承认自己棋艺不如探春,又想到自己当着姊妹们的面让他落了面子,有些不忍,小心的瞥了他一眼。
这时,一名婆子匆匆来报,“二爷,琏二爷来了,要见您。”
贾琦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说道:“琏二哥肯定有要事找我。”
说着,一把拉住琥珀,“你帮我看着棋盘,不要让探丫头偷了我的棋子。”
说罢,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
“孙家?”
贾琦一怔,“哪个孙家?”
贾琏笑道:“此人名叫孙绍祖,祖籍山西大同镇,其祖上曾追随咱家祖宗出兵放马。后来因功升了副将,这些年败落了,到了这一辈就他一个人。”
听了这话,贾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没有说话。
贾琏轻叹了口气,“隆治二年鞑靼人入寇,大同镇被鞑靼人攻陷的时候他逃了出来,之后被贬入长城烽火台赎罪,这不年前刚被放出来。”
说到这里顿了顿,“原先他也是弃了再入军营的念头,和别人合伙开了个镖局,找了一群当年被遣散的部下帮人押镖前往草原做生意,日子过得到是将就,谁成想鞑靼人封锁了商道,镖局生意一落千丈,又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就变卖了家产前来投奔咱家。”
贾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问道:“收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五千两。”
见状,贾琏也不隐瞒心中想法,直接开口道:“他想在京营或者步军衙门某个差事,游击将军或者千总官都可以。事成还有一万两谢银!”
贾琦冷笑道:“看来这个孙家家底挺殷实。”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贾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贾琦淡淡扫了贾琏一眼,“山西宣府一带所有车行、马帮还有镖局都是在范、曹几家手底下讨生活,不知这个孙家靠在谁家名下啊!”
贾琏略想了想:“范家。”
贾琦撇了撇嘴,不屑道:“就知道如此。”
贾琏忙问道:“怎么,范家有问题?”
贾琦沉默了,目光移向窗外,“范文程知道吧!”
“那个女真人的幕僚。”
贾琏迟疑道:“他不是辽东汉人么,怎么和山西范家还有关系!”
“同宗。”
贾琦一声冷笑,“老奴好些货物都是他们给带到关内出售的。”
听了这话,贾琏不由犹豫了起来,他十分清楚贾琦对于女真人的厌恶,不知道再说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孙绍祖不会落着好。
贾琦突然起身,慢慢盯着他,缓声道:“将他带来给我瞧瞧!”
贾琏愣了一下,半晌,方答道:“要不算了吧!”
说罢,又见贾琦眼神冷漠的望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行,我这就将他带来。”
说完,也不等贾琦点头,起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贾琏远去的背影,贾琦撇了撇嘴。
......
“小的孙绍祖,给国公爷请安了!”
贾琦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怔怔地望着跪倒在地磕头的孙绍祖,
眼中随即闪过一抹杀机,轻笑一声,“快快请起,都是亲友不必如此,再这样,就是不顾亲友之宜打贾家的脸。”
说着,对贾琏扬了扬头。
贾琏咧了咧嘴,他一直在盯着贾琦,自是看见了他眼中闪现的杀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赚钱,上前将孙绍祖扶了起来,“虽说这些年断了来往,今儿既然又续上了,就不要客气。”
孙绍祖慌忙解释道:“这事说来都怨家父,当年先荣国公领兵北击鞑靼人之时路过大同,想起当年的事情,原是好意派人召唤家父,可惜因为战事吃紧,先荣国公未来得及见家父便匆忙出了长城,就因此两家关系淡了下来。”
顿了顿,又道:“当年家父病逝之后,小的便袭了千总官的军职,原本一切都还凑活,谁成想狗娘养的鞑靼人攻破了大同,小的被溃兵裹挟出了城,之后朝廷收复了大同,小的被那些文官弹劾失城之罪。”
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原本不想再入军中当差,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得已求到门下,还望国公爷看在祖宗的情分上帮一帮!”
贾琦笑道:“听说你曾给商队护镖前往草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
孙绍祖低头想了想,答道:“以前的生意非常好做,鞑靼人的部落离长城不是太远,来回大半个月的车程。如今不行了,朝廷的大军扫荡了不少部落,其余的都迁往了草原深处,现在去做生意来回要将近两个月,而且巴彦汗又不允许咱们前去行商,说是怀疑有南镇抚司的密谍。”
贾琦:“朝廷和鞑靼人开战,你们还敢前往行商,却是勇气可嘉!”
孙绍祖不好意思道:“都是生活所迫,不然也不敢拿命去赌不是。”
点了点头,贾琦又问道:“你们可有往辽东走的商道!”
孙绍祖怔住了,半晌,双手一拱:“小的明白国公爷的意思,可是行有行规,虽说小的不准备吃走镖的饭,但规矩却是不能坏!”
“呵呵。”
贾琦摆了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向你打听行商路线这等密事。”
说着,瞥了贾琏一眼,“我还是给你交点底吧。不出一个月,宣府镇、山海关一线开始盘查所有进出关卡商队的文牒,一旦被查实将会被就地处